第16章 密恐福音

傻柱回来的时候全院大会刚刚散场，人群三三两两地散去，他刚进院门就看到一片狼藉，桌椅板凳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还有些碎瓷片和瓜子皮。他一脸茫然，抓着一个刚从院里走出来的邻居问道：“王大妈，这是怎么了？院里开大会了？”

王大妈瞥了傻柱一眼，摇摇头，叹了口气：“嗨，别提了，棒梗偷东西，被李万给打了，胳膊都打断了。这不，刚开完大会，闹得鸡飞狗跳的。”说完，便摇着头走了。

傻柱一听，脑袋“嗡”的一声，棒梗被打断了胳膊？还是李万打的？这还了得！他把自行车往墙边一扔，车链子都“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也顾不上捡，拔腿就往贾家跑。

“秦姐！秦姐！棒梗怎么样了？”傻柱冲进贾家，气喘吁吁地问道。

秦淮如正坐在炕沿边上，手里拿着一块手绢，不停地擦着眼泪。棒梗躺在炕上，脸色苍白，哼哼唧唧地叫唤着。贾张氏则坐在旁边，一张老脸拉得老长，嘴里骂骂咧咧地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傻柱？你可算回来了！”秦淮如看到傻柱，眼泪流得更凶了，声音哽咽着，“你，你快去看看棒梗吧。”

傻柱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炕边，看着棒梗打着石膏的胳膊，心疼得直抽抽：“秦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棒梗怎么会被李万打成这样？”

“还不是因为……”秦淮如刚想说，却被贾张氏打断了。

“还不是因为那个杀千刀的李万！他就是个畜生！棒梗不过是拿了他一点东西，他就下这么狠的手！我的棒梗儿啊！你以后可怎么办啊！”贾张氏一边哭嚎，一边捶胸顿足。

“妈！您少说两句吧！”秦淮如听不下去了，她知道贾张氏的脾气，越说越来劲。

“我少说？我凭什么少说？我孙子被人打成这样，我还不能说了？秦淮如，你是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啊？你是不是看上那个李万了？”贾张氏瞪着秦淮如，尖酸刻薄地说道。

“妈！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秦淮如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跟贾张氏顶嘴。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傻柱烦躁地吼了一声，“秦姐，你来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淮如看着傻柱，眼泪又下来了，忍不住埋怨傻柱：“你也是，怎么现在才回来？需要你的时候人都看不见。”

傻柱一拍大腿，叹了一口气：“哎！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投诉我，投诉我偷带食堂物资回家，被保卫科扣了，一直在盘问，要不是领导刚好有事出去了，我现在还回不来！这不，刚回来就听说棒梗出事了。”

秦淮如这才想起这茬，连忙问道：“那你没事吧？怎么会被人投诉呢？”

“嗨，别提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干的。”

“这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啊？”秦淮如也觉得不可思议。

“八成是许大茂，我一会儿就去找他！”傻柱咬牙切齿地说道。

秦淮如叹了口气，把棒梗偷东西被打的事情，以及全院大会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傻柱。

傻柱听完，气得七窍生烟：“这个李万，也太过分了！棒梗就算偷了东西，也不能下这么狠的手啊！秦姐，你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讨个公道！”

“傻柱，你可别冲动啊，李万那个人不好惹，现在全院大会都拿捏不住他，我们要稳妥点，要从长计议才好。”

傻柱一直被叫傻柱，但人可不傻，秦淮如说得很对，他暂时压下了去找李万麻烦的心思准备回去，结果刚出门，屋内就传来了贾张氏与秦淮如的惊呼。

傻柱刚出门没走几步，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尖叫，那声音，比杀年猪的时候还瘆人。他心头一紧，连忙一个箭步冲了回去。

一进屋，傻柱差点没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尿了。

只见屋里黑压压的一片，密密麻麻的全是蟑螂！大的小的，肥的瘦的，有的在地上爬，有的在墙上飞，有的甚至还爬到了炕上！那场面，就跟捅了蟑螂窝似的，让人头皮发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贾张氏坐在炕沿边上，整个人都快被蟑螂给淹没了。她挥舞着双手，拼命地拍打着身上的蟑螂，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哎呦喂！我的老天爷啊！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秦淮如身上倒是没有蟑螂，但面色也没好到哪去，她站在炕边，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手里拿着一块抹布，胡乱地挥舞着，想要把蟑螂赶走，却根本无济于事。

棒梗躺在炕上，胳膊打了石膏活动不便，被吓得哇哇大叫，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傻柱虽然平时胆子大，但看到这阵仗，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强忍着恶心，冲到炕边，抱起棒梗就跑了出来，然后一边叫嚷着喊人帮忙，一边冲进去脱下外套对着蟑螂一阵猛拍。

“啪！啪！啪！”

蟑螂被拍扁了，粘稠的汁液溅得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傻柱这一嗓子，跟平地惊雷似的，把整个四合院都给震动了。

左邻右舍，不管是在吃饭的、聊天的、还是准备睡觉的，都跟屁股上装了弹簧似的，噌的一下就窜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第一个冲到了贾家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瞅。

紧接着，二大爷刘海中也腆着个肚子，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背着手，一副领导视察的架势。

一大爷易中海倒是沉稳，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手里还端着个搪瓷缸子，里面泡着枸杞，时不时地抿上一口。

其他住户也都陆陆续续地围了过来，乌泱泱的一群人，把贾家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大家伙儿一进屋，全都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乖乖，这哪是进了屋啊，这简直是进了蟑螂的王国！

墙上、地上、炕上，到处都是黑压压、油亮亮的蟑螂，密密麻麻，看得人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我的妈呀！这……这是捅了蟑螂窝了吧！”

“这么多蟑螂，这得多少年没打扫卫生啊！”

“恶心死了，赶紧打，赶紧打！”

众人纷纷抄起家伙，加入了灭蟑螂的队伍。

有拿扫帚的，有拿鞋底子的，有拿苍蝇拍的，还有直接上手捏的……

一时间，屋里“啪啪”声、“哎呦”声、“呸呸”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为了驱赶贾张氏身上的蟑螂，大家伙儿也没管那么多，对着贾张氏就是一通乱拍。

“哎呦！别打了！别打了！打到我了！”贾张氏杀猪般地嚎叫着，声音都劈叉了。

李万混在人群中，拿着个扫帚，装模作样地挥舞着，时不时地“不小心”扫到贾张氏身上。

“哎呦！疼死我了！”贾张氏疼得龇牙咧嘴。

李万心里暗笑，脸上却是一副无辜的表情：“哎呀，对不住啊，贾大妈，这蟑螂太多了，你忍着点。”

说完，他又“不小心”地扫了贾张氏一下。

“哎呦！你……你故意的吧！”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现在满屋子都是蟑螂，谁也说不清谁是故意的，谁是无意的。

好不容易，在众人的“努力”下，屋里的蟑螂终于被消灭得差不多了。

地上、墙上，到处都是蟑螂的尸体，黑乎乎的一片，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贾张氏也从人变成了一坨不明物体，瘫坐在地上，浑身是伤，青一块紫一块，头发也乱糟糟的，跟个疯婆子似的。

“哎呦……我的老腰啊……疼死我了……”贾张氏哼哼唧唧地呻吟着，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秦淮如赶紧上前扶起贾张氏，一脸心疼地问道：“妈，您没事吧？”

“我……我快死了……”贾张氏有气无力地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蟑螂？”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一脸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秦淮如也是一脸茫然。

“这事儿，透着蹊跷啊……”二大爷刘海中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有人故意捣鬼！”傻柱瞪着眼睛，恶狠狠地说道。

“傻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怀疑谁啊？”一大爷易中海皱着眉头问道。

“还能有谁？肯定是李万那个王八蛋！”傻柱咬牙切齿地说道。

“傻柱，你可别胡说八道！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能乱说！而且谁有本事操控这么多蟑螂的？又不是戏里演的神仙妖怪！”易中海虽然讨厌李万，但在众人面前也要保持一大爷的体面，他直接训斥起了傻柱。

“我……”傻柱刚想反驳，却被秦淮如拉住了。

“傻柱，你少说两句吧。”秦淮如低声说道。

“行了，都别吵了！”易中海摆了摆手，说道，“这事儿，我会调查清楚的。大家伙儿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李万确不想就这么结束。

蟑螂怎么来的？确实是傻柱猜的那样，是他借助拍贾张氏肩膀的时候下的今天从系统里抽到的专门用来吸引蟑螂的恶作剧粉末。

“一大爷，蟑螂有多脏大家都清楚，上面携带了多少病毒？还是让贾大妈去医院检查检查把，别到时候感染了流行病，拖累了整个四合院。”

李万这话一出，像往平静的湖面扔了块大石头，顿时激起千层浪。

“对对对，李万说的对！这蟑螂身上细菌可多了，万一真有啥传染病，咱们这院里的人可就遭殃了！”

“就是，贾大妈，您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别耽误了病情！”

“可不是嘛，这年头，啥病都有，防着点总没错！”

原本已经打算散去的人群，又重新聚拢起来，七嘴八舌地劝说着贾张氏。这年头，谁不怕死啊？尤其这传染病，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整个院子都得跟着遭殃。

秦淮如脸色煞白，她也知道蟑螂脏，可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看着婆婆那副惨样，心里又心疼又害怕。

“妈，要不……咱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秦淮如声音都带着颤音。

贾张氏本来就疼得死去活来，现在又被这么多人围着，说要去医院，心里更是一万个不愿意，这几天总是进医院，每次都亏得哭。去医院那得花多少钱啊！她那点棺材本可禁不起这样折腾了。

“不去！我不去！我没事！就是被打了两下，过两天就好了！”贾张氏死活不肯松口。

“贾大妈，您这可不是小事啊！万一真有个好歹，后悔都来不及了！”三大爷阎埠贵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他可是精打细算的主儿，真要出了事，他那点退休金可不够赔的。

“就是，贾大妈，您就听大家一句劝吧，去医院检查一下，也让大家伙儿安心，这可不是你一家人的事，这关系到全院人的身体健康！”二大爷刘海中也跟着帮腔。

易中海看着乱糟糟的场面，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心里也犯嘀咕，这事儿确实透着蹊跷，但眼下最重要的是稳定人心，不能让恐慌情绪蔓延开来。

“行了，都别吵了！”易中海清了清嗓子，说道，“贾大妈，您就听大家伙儿的，去医院检查一下。检查的费用，咱们院里的人一起凑，您就别担心了。”

易中海这话一出，贾张氏更是不乐意了，这老东西，平时装得跟个圣人似的，关键时刻还不是向着外人？

“我不去！我就是不去！你们这是想害死我！”贾张氏撒泼打滚，死活不肯挪窝。

“妈，您就别闹了！”秦淮如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淮如，你扶着贾大妈，咱们一起送她去医院。”易中海说着，就带头往外走。

众人一看一大爷都发话了，也纷纷上前，连劝带推地把贾张氏和秦淮如往外赶。

“不去！我不去！你们这群王八蛋！想害死我，没门！”贾张氏一路嚎叫着，声音都嘶哑了。

“哎呦，我的妈呀，这动静，跟杀猪似的！”李万站在人群后面，看着贾张氏被众人“护送”出四合院，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他慢悠悠地晃出人群，准备回家。路过傻柱身边的时候，傻柱正恶狠狠地瞪着他，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李万却浑然不惧，冲着傻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还故意放慢了脚步，气定神闲地从他身边走过。

“孙贼，你给我等着！”傻柱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威胁。

李万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到门口，他还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傻柱那张气得扭曲的脸，心里更是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