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抄家

很快。

东方玥便梨花带雨地出现在了，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大乾皇帝面前。

“陛下！陛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呜呜呜……”

东方玥扑倒在皇帝脚下，哭得肝肠寸断，我见犹怜。

大乾皇帝年近五十，虽不算昏聩，但对这位年轻貌美的妃子确实是宠爱有加，见她如此伤心，立刻放下手中的奏折，皱眉问道：

“爱妃这是怎么了？”

“谁给你委屈受了？快快起来说话。”

东方玥泪眼婆娑，哽咽着将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在她口中。

江正成了一个滥用职权、公报私仇、嗜杀成性、不将皇权放在眼里的狂徒。

东方家则成了安分守己，却无辜遭受迫害的忠良之家。

她绝口不提东方家可能犯下的罪行，只一味强调江正的残暴和对皇室的藐视。

“陛下！”

“江正仗着自己是云阳城神捕，手握生杀大权，竟在云阳城滥杀无辜！”

“我父亲不过是与他发生几句口角，他便痛下杀手！”

“还将我东方家数百忠仆屠戮殆尽！如今更是要将我东方家上下九族，赶尽杀绝啊陛下！”

“他这哪里是办案？分明是蔑视王法，目无陛下！”

“他连臣妾的面子都不给，就是不把陛下您放在眼里啊！”

“呜呜呜……求陛下为臣妾，为枉死的东方家做主啊！”

皇帝听着东方玥声泪俱下的控诉，尤其是听到“蔑视王法”、“目无陛下”等字眼，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渐渐阴沉下来。

他对江正原本没什么印象。

但眼下在宠妃的哭诉和刻意引导下。

一个嚣张跋扈、滥用权力的酷吏形象渐渐在他脑中成型。

再加上对东方玥的宠爱，以及维护自己颜面的心思作祟，皇帝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

“岂有此理！”皇帝一拍桌案，沉声道：

“区区一个神捕，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来人！”

一名太监总管立刻躬身近前：“奴才在。”

“立刻拟旨！”皇帝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着六扇门即刻将江正缉拿归案，押送回京，听候审讯！”

“另外，传令云阳城，暂停对东方家的一切行动。”

“所有人员收押看管，待朕查明真相后再做定夺！”

“奴才遵旨！”太监总管连忙应下，心中却暗暗叫苦，知道这又是一桩牵扯后宫与朝堂的麻烦事。

东方玥听到皇帝下旨，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厉芒，但脸上依旧是悲戚之色，伏地叩首：

“谢陛下为臣妾做主！陛下圣明！”

她心中冷笑：

江正！任你实力再强，手段再狠，在大乾皇权面前，也不过是蝼蚁！

等到了京城，本宫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为我父报仇！

为我东方家雪恨！

一道来自皇都的旨意。

即将以最快的速度，跨越千里，飞向风雨飘摇的云阳城。

………………

破晓时分。

天色将明未明，鱼肚白的天际线上还残留着几抹暗沉的星辉。

可云阳城的上空。

却早已被浓重的杀机与血腥气所笼罩。

在江正的亲自督促下。

大批披坚执锐的城卫军如同黑色的潮水，层层叠叠地涌向东方府邸，将这座占地广阔、平日里威严气派的府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冰冷铁甲反射着跳跃的火把光芒。

刀枪林立，寒芒闪烁，映照着士兵们肃穆的脸庞。

“弓箭手就位！刀盾手封门！”统领的吼声撕破寂静：

“一只老鼠都不准放跑！”

东方府邸内部，早已乱作一团。

家主身死、精锐护卫全灭的消息，如同瘟疫般在府内迅速传开，带来了巨大的恐慌。

哭喊声、咒骂声、绝望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家主…家主真的死了？”几名娇妻美眷攥着包袱的手直发抖，珠钗坠地也顾不得捡：

“没了老爷，我们可怎么活啊……”

旁边的管事面色惨白，往日威风荡然无存，嘴里不停嘟囔：

“完了，东方家彻底完了……”

“不能倒下，哪怕拼死，也要为家主报仇！”

一些尚存的家族长老尝试着负隅顽抗，可他们的努力，在绝对的力量和绝望的现实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江正并未亲自进入府邸。

他就站在府门外不远处，负手而立，神色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的神识早已笼罩了整个东方府，府内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

对于那些试图反抗的核心族人，他甚至懒得亲自现身，只是偶尔屈指一弹。

一道无形的金色气劲，便能精准地穿透墙壁，击毙某个负隅顽抗的关键人物，或是破掉某个刚刚启动的防御阵法。

江正的存在。

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最强大的威慑。

统领亲自带队冲入了府邸，指挥着城卫军进行抓捕。

场面混乱。

却在江正无形的气场压制下，并未出现大规模的失控。

反抗者被迅速镇压，试图逃窜者被乱箭射杀，藏匿者也被一一揪出。

哭喊求饶者有之，破口大骂者有之，但更多的是面如死灰、眼神空洞的绝望。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

屹立云阳城数百年的东方世家，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就迎来了灭顶之灾？

随着时间的推移。

东方府内的抵抗越来越弱，直至彻底平息。

大量的东方家族人，无论男女老幼，都被绳索捆绑，如同牲畜般被押解出来，跪在府前的空地上，瑟瑟发抖。

看着眼前这黑压压跪倒一片的人群。

城卫军统领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大功告成的轻松，更有对未来不确定性的深深忧虑。

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走到江正身边，恭敬地禀报道：

“江神捕，东方家九族之内，除当场格杀的反抗者外，其余人等已尽数在此。”

“府内也已查抄完毕，搜出……搜出不少违禁之物和…和一些涉及谋逆的证据。”

江正微微颔首，对此结果颇为满意。

他正要下令将这些人全部押入大牢，严加看管。

人群中却是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

“江正！你不得好死！我东方家世代忠良，你凭什么灭我满门！”

“呵呵……”江正冷笑了几声：

“私藏军械，意图谋反，这就是你口中的忠良？”

“哈哈哈……”男子疯狂大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江正，你以为你赢了？”

“大小姐不会放过你的，皇上更不会放过你！你等着吧，你的下场只会比我们更惨！”

江正眉头微皱，还未开口，城卫军统领已厉声喝道：

“大胆逆贼，死到临头还敢妖言惑众！来人，把他拖下去，严加审问！”

两名士兵立刻将那男子拖走。

但他的笑声依旧在空气中回荡，令人不寒而栗。

统领小心翼翼地看了江正一眼，低声道：

“江神捕，此人不过是垂死挣扎，您不必放在心上。”

江正点了点头，正要转身离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