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此地叫望渊

月光渗入石门裂隙，映照着前方小路。

宋文站在炽阳武院的外围，望着前方的峡谷，眉头紧锁。

一块斑驳的石碑矗立于石门旁，上面只有两个深刻的大字：“望渊“。

“望渊？这名字真是阴森诡异。“宋文轻叹，伸手抚过石碑上的文字，指尖感受到一丝寒意。

“小子，不懂就别乱摸。“

一个身着灰袍的老者从不远处走来，声音沙哑。“这望渊二字，乃是炽阳武院开创者之一的虞望渊所题。他生前是个杀人如麻的疯子，死后这个地方便以他的名字命名。“

宋文退后一步，警惕地看着老者：“前辈是？“

“一个路过的武者罢了。“老者摆摆手，“我劝你还是回去吧，这望渊内部瘴气遍布，妖物横行。普通人进去不到十分钟就会死。就算是入品武者，没到经脉通泰的境界，也会被瘴气侵蚀得痛不欲生。“

宋文面色一沉。骨髓生华与经脉通泰，仅一线之隔，却是天壤之别！

“多谢前辈指点。“宋文拱手道，而后沉思片刻，“不知前辈可知有何方法能短时间内抵御瘴气？“

老者眯起眼睛打量宋文：“你小子骨骼不凡，应是骨髓生华的境界了吧？可有加持刀势？“

“斩风刀势，随心境。“宋文简短回答。

“呵，有点意思。“老者抚须轻笑，“想过望渊，有两种方法：要么突破到经脉通泰，要么找到避瘴丹。后者运气好的话，能在山下镇子的黑市买到，一粒足够支撑半天。“

宋文心中一动：“多谢前辈！“

老者转身离去，步履轻盈如猫。

“操，这钱又得花了。“宋文低骂一声，朝着山下的镇子走去，剩余的灵蕴已然不多，若再买丹药，怕是连个屁都剩不下了。

镇子不大，却充满江湖气息。各色人等往来穿梭，刀光剑影间夹杂着金钱与血腥的气味。

宋文刻意放慢脚步，暗中观察。刀柄在他手中微微发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紧张感。

“小哥，看你面生，是来参加炽阳武院选拔的吧？“一个油腻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是个面容猥琐的中年男子。

宋文冷冷地点头，没有多言。

“嘿嘿，想必是缺避瘴丹吧？“中年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破败杂货铺，“那老朱家有卖，不过价格嘛……“

“多少？“宋文直截了当。

“上等的，一粒三十两。便宜的，十五两，不过只能支撑四个时辰。“

宋文眉头一皱，这比他预计的还要贵。

“行，给我两粒上等的。“宋文咬牙道，从怀中取出银票。

中年人笑得更加猥琐：“小哥好魄力，跟我来。“

杂货铺内昏暗潮湿，货架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物件，空气中弥漫着草药与霉味的混合气息。

“老朱，来客人了！“中年人喊道。

从后堂走出一个干瘦老头，眼睛浑浊如死鱼，但环视一周的动作却敏捷异常。

“避瘴丹？“老朱开门见山，目光停在宋文腰间的刀上，“这雁翎刀不错，换两粒上等的如何？“

宋文嗤笑一声：“做你的春秋大梦，这刀陪我斩过无数妖邪，岂是区区两粒丹药能换的？“

老朱阴笑：“你小子挺横。也罢，六十两银子，两粒上等避瘴丹。“

铿！

银票落在桌上的同时，宋文指尖已经搭上了刀柄。空气凝固了一瞬，老朱瞳孔微缩，随后慢慢伸手取出两个青瓷小瓶。

“忘了说，这丹药若是假的，我会回来找你。“宋文接过小瓶，幽幽道。

“小朋友，老朱在这一行混了三十年，还不至于为了六十两银子砸了招牌。“老朱冷笑，“倒是你，看着面生，是哪儿来的？“

宋文没有回答，转身大步走出杂货铺。身后传来老朱阴恻恻的笑声：“年轻人，小心望渊里的'食魂兽'！它最爱吃像你这样的有志气的小武者！“

“疯老头。“宋文低骂一声，却也将这个“食魂兽“的名字记在了心里。

夜幕降临，宋文在一家破旧客栈要了间房，打算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便出发闯望渊。

他盘腿坐在床上，运转纳精化气功，气血在体内流转一个大周天，一丝丝地滋养着经脉。

【境界：骨髓生华（巅峰）】

【灵蕴：437】

宋文看着系统面板，面色凝重。经脉通泰的境界仿佛近在咫尺，又宛如天堑。按照功法记载，需要气血在体内形成完整循环，而他的大周天还有一处小缺口，卡住了突破。

“妈的，要是有那灵兽内丹就好了，可惜让太子那狗东西拿走了。“宋文懊恼地叹气。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窸窣声，宋文瞬间警觉，手按刀柄，屏息凝神。

“哗啦“一声，窗户被推开，一个黑影闪电般窜入。

铿！

雁翎刀出鞘三分，锋芒毕露，直指来者咽喉。

“宋少侠！是我！“来者惊慌失措，显然没想到宋文反应如此之快。

月光下，宋文看清了来者——居然是炽阳武院外那个灰袍老者！

“你来做什么？“宋文冷声问道，刀尖纹丝不动。

“救你！“老者急促道，“李家的人追来了，就在镇上！他们带了两位经脉通泰境的高手，专程为你而来！“

宋文眸光一凛：“李家？妈的，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刚才在酒楼听到他们谈话，说要在你进望渊时伏击。“老者压低声音，“你现在必须立刻离开！“

宋文不动声色地盯着老者：“前辈为何帮我？“

老者叹了口气：“我与李家有些过节，看不惯他们仗势欺人。你小子虽然修为不算高，但那随心级别的刀势难得一见，死在李家手里太可惜了。“

宋文眯起眼睛，思索片刻，手中刀终于收回：“多谢前辈提醒，我这就离开。“

老者点点头：“我在望渊外等你，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说完，老者轻轻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宋文迅速收拾行囊，将避瘴丹小心收好，脚步轻盈地离开客栈，避开大路，沿着小巷向山上摸去。

月黑风高，正是行走的好时机。

宋文站在入口处，深吸一口气，取出一粒避瘴丹服下。

丹药入腹，瞬间化作一股温热的气流游走全身。宋文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薄膜包裹，与外界隔绝。

“来得挺快啊，小子。“灰袍老者不知何时已站在一旁，“李家的人半个时辰前来过，见你不在，已经进去埋伏了。“

宋文冷笑：“正好，省得我到处找他们。“

老者摇头：“年轻人别逞强，李家这次来的可是两位经脉通泰境的高手，加上几个骨髓生华的家丁，你一个人对付不了。“

“那前辈有何良策？“宋文直截了当地问。

老者眼中精光一闪：“望渊内有一处灵泉，若能在那里修炼，或许有一线突破的希望。当然，前提是你能活着找到那里。“

宋文眼睛一亮：“灵泉在哪？“

“往里走大约十里，有一处三岔路，选最窄的那条，一直走到头。那里有座石碑，碑后便是灵泉。“老者郑重道，“不过途中有食魂兽盘踞，你得小心。“

“食魂兽？“宋文想起老朱的警告，心头一凛。

“一种专吃武者元神的妖物，极其凶险。它会制造幻境迷惑你，一定要凭借刀势破除幻境，否则神魂俱灭！“

宋文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多谢前辈指点。“

“去吧，若能活着出来，咱们后会有期。“老者挥挥手，转身离去。

宋文深吸一口气，踏入了望渊之中。

刚进入，一股腥臭味便扑面而来，如同置身于万年不见天日的沼泽。避瘴丹的效果立竿见影，那些漂浮在空气中的青灰色瘴气如同遇到天敌，纷纷避开宋文周身三尺。

“还真他娘的邪门。“宋文暗骂一声，手按刀柄，警惕地向前行进。

望渊内部地形复杂，怪石嶙峋，时不时传来诡异的声响。宋文的神经始终绷紧，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了一具尸体，衣衫华贵，胸口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边缘整齐得不自然，仿佛被什么东西生生挖走了心脏。

宋文蹲下身查看，发现尸体还很新鲜，死亡时间不超过三个时辰。

“这是......“宋文细看衣物上的家徽，面色一变，“李家的人？“

“咕噜......“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宋文猛地起身，拔刀戒备。

一团青灰色的雾气在不远处凝聚，慢慢形成人形，狰狞的面容若隐若现。

“操！“宋文低骂一声，本能地后退半步。

“人类的气味......“雾气中的声音飘忽不定，“你是来找灵泉的吧？我可以带你去......“

宋文冷笑：“少在这装神弄鬼，鬼话连篇！“

雾气翻滚，突然朝宋文扑来。宋文刀光一闪，斩风刀势展开，刀风如虹，直接将雾气斩为两半。

“嘶——“

雾气发出凄厉的尖叫，迅速散开，又重新聚集。

“有点本事，不像那些蠢货，一来就被我夺了心头血。“雾气中传来阴森的笑声，“不过你也逃不掉，这望渊是我的地盘！“

宋文眼神冰冷，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团雾气，伺机而动。

雾气突然迅速膨胀，向四面八方扩散，瞬间遮蔽了宋文的视线。

宋文心头警铃大作，这分明是传说中的“食魂兽“！

“得借用刀势才能破除幻境！“宋文立刻将灵蕴注入刀势。

【灵蕴：437→337】

【斩风刀势：随心（87/100）→随心（97/100）】

随着灵蕴的注入，宋文的感知力突飞猛进，周围的一切变得清晰可辨。那缠绕周身的青灰色雾气，其实是由无数细小的丝线组成，每一根丝线都在试图渗入他的身体。

“斩！“

宋文低喝一声，刀势全开，一连数刀劈出。每一刀都精准无比，仿佛能看穿雾气的本质，直接斩在那些丝线的关键节点上。

“啊——“

雾气中传来凄厉的惨叫，食魂兽的本体显露出来——一团蠕动的青灰色肉块，上面布满了眼睛般的凸起。

宋文抓住机会，一刀劈下，直接将食魂兽斩成两半！

【检测到42灵蕴，是否吸取】

“吸取！“

【灵蕴：337→379】

宋文松了口气，食魂兽比想象中弱一些，看来真正恐怖的是它的幻术。

正当他准备继续前进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他！就是他杀了少爷！“

一个尖利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宋文猛地转身，只见五个身着灰袍的男子正从黑暗中走出，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人，身上的气息强大而诡异。

“李家的狗腿子！“宋文冷笑，“怎么，你们的主子不敢来，派你们这些狗奴才来送死？“

“狂妄小儿，你杀了我李家少爷，今日我便要你血债血偿！“中年人冷声道，手中长剑出鞘，剑尖直指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