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死城

宋文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食他的血肉。他咬紧牙关，强忍剧痛，纳精化气功全力运转，试图驱散这股诡异的力量。

“桀桀桀...”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空荡荡的衙门内回荡着幻妖的笑声：“小子，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本尊？天真！”

宋文猛地抬头，只见面前的灰烬无风自动，慢慢凝聚成一个人形。与方才不同，这次幻妖没有复制宋文的外表，而是化作一个枯瘦老者，六只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绿光。

“你他娘的还真难缠！”

宋文冷喝一声，勉强支撑起身体，雁翎刀出鞘。刀锋划过空气，带起一道锐利的风声。

幻妖不慌不忙，六只手臂在身前交错，形成一道无形屏障：“小子，你修为不错，但对上本尊，还是太嫩了！”

铿！

刀锋与无形屏障相撞，火星四溅，震得宋文虎口发麻。

衙门内的灰尘被震得四散飞扬，在阳光下形成一片朦胧雾气。

幻妖趁机反击，六只手臂齐出，快如闪电。

宋文身形闪烁，勉强避开要害，但仍被抓破左臂，鲜血染红了半边衣袖。

“妈的，这鬼东西实力不输血罗刹！”

宋文咬牙，斩风刀势融会贯通，刀锋带着撕裂空气的啸声，连续劈出三刀。

幻妖身形扭曲，诡异地避开前两刀，第三刀却仍被划破胸口，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它怪叫一声，六只眼睛中闪过一丝凶光。

“小畜生，本尊已经一百三十年未曾受伤，今日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幻妖怒吼一声，身形突然爆涨，撞碎了衙门大梁。碎木如雨，砸向宋文。宋文刀锋翻飞，将落下的木屑一一劈开，同时横移三步，避开最大的一块梁木。

“呼！”

幻妖猛地吐出一口绿色雾气，雾气中蕴含着腐蚀之力，所过之处，地面、桌椅无不被腐蚀出坑洞。

宋文急忙屏息，纳精化气功全力运转，形成一层护体真气，勉强抵挡住雾气的侵蚀。

趁此机会，宋文仔细观察幻妖的招式。这幻妖不愧是上品血脉，招式诡异多变，六只手臂更是给它带来极大优势。

但更可怕的是，它似乎能够读取对手的心思，总能预判宋文的攻击路线。

“这妖物...莫非有夺人心魄之能？”

宋文心中一动，想起方才幻妖说它能够复制对手的一切，包括记忆和灵魂气息。

若是如此，它岂不是能够读取被复制者的记忆？

想到这里，宋文又联想到空荡荡的衙门和悬赏公告...“等等，这妖物或许在背后搞鬼！”

幻妖似乎察觉到宋文的想法，六只眼睛中闪过一丝慌乱：“小子，受死吧！”

它突然加快攻击节奏，六只手臂如暴风骤雨般抓向宋文。

宋文招式大开大合，斩风刀势如龙似虎，与幻妖战得难分难解。

锵！铛！铛！

刀与利爪相撞，火星四射。衙门内的桌椅板凳被劈得粉碎，尘土飞扬中，两道身影快如闪电，缠斗不休。

幻妖的攻击越来越狂暴，六只眼睛泛着疯狂的绿光：“小畜生，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宋文冷笑一声，突然停下攻击，退后三步：“幻妖，我已经看破你的把戏了！”

幻妖动作一滞：“什么把戏？”

“这云峰县的悬赏公告，是你伪造的吧？”宋文冷冷道，“你借此引诱武者上山，然后吞噬他们的血肉和灵魂！”

幻妖六只眼睛同时眨动，流露出一丝惊慌：“胡...胡说八道！”

“不仅如此，”宋文继续道，“你占据云峰县衙三十年，吞噬县令和衙役，操控云峰县一切事务。这些年来云峰县的失踪案件，都是你在背后捣鬼！”

幻妖身形微微颤抖，脸上的表情越发狰狞：“小子，你知道得太多了！”

宋文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继续揭穿：“你能够复制他人的记忆和灵魂气息，所以能够完美伪装...等等！”

宋文脑中灵光一闪，眼神骤然变得锐利：“云峰县的百姓...衙役...官员...他们都是你吗？”

“住口！”幻妖怒吼一声，六只手臂齐出，疯狂抓向宋文。

宋文不慌不忙，刀锋划出一道完美弧线，正中幻妖胸口。

幻妖哀嚎一声，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半边衙门。

“我说中了，对不对？”宋文逼近幻妖，“你根本不是普通的幻妖，而是幻妖一族中的上品血脉，能够同时操控多具分身！”

幻妖面色大变，六只眼睛中闪过一丝惊恐：“你...你怎么知道？”

宋文冷笑一声：“因为我曾听闻，上品幻妖可分裂魂魄，同时操控数百具肉身。云峰县的人口稀少，街道冷清，却从未有外人察觉异常...原因就是，这里的'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你的分身！”

说到这里，宋文仿佛想通了什么，面色骤变：“莫非...整个云峰县都已经...”

“哈哈哈哈！”幻妖突然狂笑起来，“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本尊也不妨告诉你真相！”

它的笑声中带着疯狂与得意，六只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绿光：“没错，整个云峰县的人早就死光了！这里根本就是一座死城！本尊的分身遍布全县，扮演着各种角色，演绎着'活着'的假象！”

宋文心头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幻妖：“你...你杀了全城的人？”

“杀？”幻妖不以为然，“本尊只是借用他们的身体罢了。三十年前，本尊偶然发现这个小县城，便决定将其占为己有。先是吞噬县令，然后是衙役，接着是各家各户...”

它舔了舔苍白的嘴唇，一脸陶醉：“哦，那些美味的灵魂，至今回味无穷啊！”

宋文握紧刀柄，心中怒火中烧：“你这孽障，屠杀一城百姓，今日我必斩你！”

幻妖冷笑一声：“斩我？就凭你？本尊已经活了一千三百年，吞噬无数强者，你以为凭你那点微末道行就能奈何得了本尊？”

说着，它身形再次爆涨，六只手臂上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散发着诡异的绿光。

“去死吧，小畜生！”

幻妖怒吼一声，六只手臂同时拍向宋文。

宋文刀锋横扫，勉强挡住其中四只手臂，另外两只却直接拍在他的胸口，将他击飞数丈，撞碎了衙门的后墙。

“呃啊！”

宋文口吐鲜血，肋骨断裂数根，整个人狼狈不堪。

他勉强爬起，只觉得体内气血翻腾，经脉几欲破裂。

幻妖桀桀怪笑，慢慢走向宋文：“小子，不得不说，你是本尊这三十年来遇到的最强对手。可惜，今日你难逃一死！”

宋文冷笑一声，突然从怀中掏出血罗刹之眼，直视幻妖：“孽障，拿命来！”

血罗刹之眼爆发出刺目红光，直射幻妖面门。

幻妖大惊失色，六只手臂齐齐格挡，却仍被红光穿透，照在脸上。

“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中，幻妖的身体开始扭曲、融化，六只眼睛中的绿光逐渐暗淡。

它拼命挣扎，想要逃离血罗刹之眼的照射范围，却发现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动弹不得。

地上的绿色液体正在诡异地蠕动，慢慢聚集成一个巴掌大小的人形——幻妖的本体。

“大...大侠饶命...“幻妖的声音虚弱至极，“本尊知错了...“

宋文冷笑一声，刀尖抵住幻妖喉咙：“说！你做那悬赏公告得目的？“

幻妖身体一颤，六只小眼睛中闪过一丝慌乱：“是...是本尊所为...这山上太久没人气了...本尊需要吸收活人精气修炼...“

“狗屁妖怪！“宋文刀锋微微用力，幻妖脖子上立刻出现一道伤痕，渗出绿色血液。

“不仅如此...“幻妖急忙补充，“还...还因为那血罗刹！“

宋文眉头一皱：“血罗刹？“

“是啊！“幻妖连连点头，“那血罗刹占据乱葬岗百年，实力强横，本尊不是对手...所以...“

“所以你就出此下策，悬赏引来武者，借刀杀人？“

宋文眼神如刀，幻妖被看得心中发寒，嗫嚅道：“大...大侠明察秋毫...正是如此...“

宋文冷哼一声：“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不仅能借外人之手除掉血罗刹，还能趁机吞噬武者精气。“

“这...这也是无奈之举啊...“幻妖讪笑道，“本尊修炼千年，与血罗刹井水不犯河水，可她却三番五次侵占本尊地盘，吞噬本尊分身...“

宋文眯起眼睛：“所以你就想找个倒霉蛋去送死？“

“哪...哪能啊！“幻妖连忙摇头，“本尊也是看人下菜碟，这不，大侠您气息不凡，本尊才敢发布悬赏...“

宋文冷笑连连：“放你娘的狗屁！若我实力不济，岂不正好被你摆了一道？“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上山杀妖，差点丢了性命，结果还是被这幻妖耍得团团转，宋文心中怒火更盛。

“那李家少爷...“宋文突然想起什么，“也是你故意引来的？“

幻妖犹豫片刻，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终于点点头：“李...李少爷确实是本尊引来的...“

“为何？“

“为了造势啊！“幻妖叹了口气，“李家在云峰县颇有名望，若他能完成悬赏任务，定会引起轰动，让更多武者慕名而来...“

宋文眼神一冷：“结果他命丧我手，倒是便宜了你这妖物。“

幻妖苦笑一声：“这可不在本尊预料之中...谁知大侠您如此厉害，一招便取了李少爷性命...“

宋文心中怒火翻腾，自己被幻妖算计也就罢了，那李少爷虽然目中无人，但归根结底也是被幻妖的阴谋所害。

“李家在云峰县势力不小，我杀了他们家少爷，必定成为眼中钉。还有那李家长老...“宋文咬牙切齿，“你坑我坑得好深啊！“

幻妖见宋文动怒，急忙求饶：“大侠息怒！这...这其实是好事啊！李家少爷不是普通人，您杀了他，实力定有精进，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宋文冷笑一声：“两全其美？我辛辛苦苦一趟，身负重伤不说，那补偿给我的身份户籍全他娘的是假的！你觉得这是好事？“

幻妖一愣：“大侠何出此言？“

“这云峰县是座死城，早无活人...“宋文咬牙道，“你方才不是亲口承认了吗？你的分身遍布全县，衙门官员都是你变的，我拿的户籍不过是废纸一张！“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解决黑户问题的办法，结果竟是一场空，宋文如何不怒？他最近修炼有所突破，好容易赶上炽阳武院收徒大典的时机，若是错过这次机会，不知还要等多久。

“去你娘的！“

宋文怒喝一声，雁翎刀猛地刺向幻妖。刀锋如龙，带着呼啸风声直取幻妖眉心。

“啊啊啊！“

幻妖惊恐万分，六只小手臂胡乱挥舞，却挡不住宋文这带着怒火的一击。千钧一发之际，它突然尖叫道：“大侠且慢！本尊...本尊可以帮您啊！“

宋文刀锋堪堪停在幻妖眉心前一寸，冷声道：“帮我？如何帮法？“

幻妖见宋文没有立刻取自己性命，大喜过望：“大侠想要户籍身份，本尊虽不能给您真正的户籍，但可以给您比真户籍还要好的东西！“

宋文眉头一皱：“什么东西？“

“李家少爷的身份！“幻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大侠既已杀了李少爷，为何不索性取而代之？“

“你是说...“宋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幻妖连连点头：“不错！本尊可以幻化成您的模样，留在云峰县冒充大侠您，而您则可以冒充李少爷，前往参加炽阳武院收徒大典！“

宋文心头一震：“你怎知我要参加炽阳武院收徒大典？“

“大侠功夫这般了得，又急于解决身份问题，除了炽阳武院收徒大典外，还能有什么目的？“幻妖分析道。

宋文陷入沉思。冒充李少爷确实是个办法，但也有极大风险。

“李家势力不小，若是被发现，我岂不是腹背受敌？“

幻妖摇摇头：“大侠多虑了。李家虽是云峰县名门，但在州府乃至炽阳武院眼中，不过是小门小户。除了李家老太爷外，外人根本分不清李少爷长什么样子。“

宋文还是有些犹豫：“李家老太爷若是发现...“

“李老太爷年事已高，足不出户，哪会出现在炽阳武院？“幻妖信誓旦旦，“况且，大侠只需在收徒大典上露面，被选中后便是炽阳武院弟子，李家又能奈您何？“

宋文心动不已，但仍有疑虑：“你为何要帮我？“

幻妖讪笑一声：“大侠饶我性命，我自当感恩戴德...再说，本尊也需要大侠帮个忙。“

“什么忙？“

“李家长老知晓自家少爷死讯后，必定震怒，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本尊...“幻妖面露忧色，“若大侠能暂时冒充李少爷，发书信回家，就能安抚李家，让本尊多活些时日。“

宋文沉吟片刻：“那李少爷生前有何习惯，喜好？他的武功如何？“

“李少爷生性骄傲，目中无人，最爱吹嘘自己的'赤阳劲'...“幻妖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他修炼的是李家祖传的'赤阳功'，擅长火属性攻击，但其实他天赋平平，连骨髓生华的第一重'赤阳初现'都未能完全掌握。“

宋文若有所思：“你对他知道得倒是清楚。“

“那是自然！“幻妖得意一笑，“本尊虽未能吞噬李少爷，但也观察他多时了。“

宋文思索片刻，突然问道：“那李少爷可有什么特殊标记？比如胎记，或是疤痕？“

幻妖一愣，随即摇头：“倒是没有...不过他右肩有个刀伤，是小时候习武留下的。“

宋文点点头，又问：“他与炽阳武院可有什么渊源？“

“据说他曾拜访过炽阳武院的一位执事，送了不少礼品，希望能在收徒大典上得到照顾。“幻妖回答道，“那执事姓张，乃是炽阳武院专管杂务的小角色。“

宋文心中渐渐有了计较。这幻妖不愧是上古妖物，心思缜密，这个计划确实可行。

“若我答应此事，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幻妖眼珠一转：“本尊可赠大侠一物，包您在炽阳武院如鱼得水！“

“什么东西？“

幻妖从体内掏出一枚绿色的小珠子：“此乃'避气珠'，可隐匿大侠身上的气息，让您更像李少爷。“

宋文接过珠子，只见其表面流转着诡异的绿光，触手冰凉。

“此物有何作用？“

“大侠您如今已经领悟刀势，气息与普通武者大不相同。“幻妖解释道，“有此珠在，可遮掩您的真实修为，不会引起炽阳武院高手的注意。“

宋文捏了捏珠子，确实感觉体内的气息被微微抑制。他心中一动，若是有此物相助，确实能减少被识破的风险。

“好，我答应你。“宋文终于下定决心，“但有一点必须说明，我只冒充李少爷参加收徒大典，其他事情一概不管。“

幻妖大喜过望：“大侠宽宏大量，本尊铭记在心！“

宋文冷哼一声：“少在这里油嘴滑舌，快说具体如何操作。“

幻妖收起笑容，正色道：“李家府邸在县城东北角，大侠可直接前往。府中管家老周是本尊分身，见到大侠后自会配合。他会给大侠准备齐全赴考所需的资源和文书。“

宋文点点头：“那你呢？“

“本尊会变化成大侠模样，继续留在云峰县。“幻妖答道，“若有李家人来查问，本尊会周旋应付，保证不会露馅。“

宋文眯起眼睛：“你可别想耍什么花招，若让我发现你有二心...“

“不敢不敢！“幻妖连连摆手，“大侠神通广大，本尊岂敢有二心？“

宋文冷笑一声，收起长刀：“好，就这么定了。但我警告你，若有半点差池，我定让你魂飞魄散！“

“遵命遵命！“幻妖恭敬地弯下腰。

宋文正欲转身离开，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道：“对了，你方才说云峰县是座死城，百姓全部被你吞噬...这是真的？“

幻妖面色一僵，吞吞吐吐道：“这个...大侠明鉴，那都是本尊危急时刻的胡言乱语...怎可当真？“

宋文目光如刀，死死盯着幻妖：“真话？假话？“

幻妖被盯得浑身发抖，最后叹了口气：“部分...是真的...“

“什么意思？“

“云峰县确实有不少居民已被本尊...借用了身体...“幻妖小心翼翼地解释，“但并非全部！县城里还有不少活人，甚至有些早已发现了本尊的存在，却因各种原因选择沉默...“

宋文眉头紧锁：“什么原因？“

“利益交换。“幻妖低声道，“本尊帮他们达成某些无法启齿的目的，他们则对本尊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宋文冷笑一声：“果然是蛇鼠一窝！“

“这...这也是无奈之举啊...“幻妖讪笑道，“人妖共存，各取所需，不也挺好？“

宋文摇摇头，心中对这云峰县更加厌恶。难怪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原来早已被妖物侵蚀腐化。

“罢了，我也懒得管这些闲事。“宋文转身道，“既然你我已有约定，便各自行动吧。我现在就去李家府邸。“

“大侠且慢！“幻妖急忙叫住宋文，“李少爷不可能独自回府，应有随从护卫。“

“这...确实是个问题。“宋文皱眉。

幻妖思索片刻，突然身形一变，化作一个与灰衣人一模一样的中年男子：“大侠放心，本尊亲自护送您回府，无人敢怀疑！“

宋文看着眼前的“灰衣人“，不由感叹幻妖的变化之术确实精妙。那神态、表情，乃至走路姿势，都与方才被他杀死的灰衣人一般无二。

“行，那就这样。“宋文点点头，“但警告你，若敢耍花招...“

“大侠放心！“幻妖化作的灰衣人恭敬道，“本尊只求自保，绝无二心！“

宋文冷哼一声，与幻妖一同离开衙门，向李家府邸走去。

雾气粘稠如浆，阳光渗入街道缝隙，映得二人的身影忽明忽暗。宋文心中思绪万千，没想到一场悬赏任务，竟引出如此多的变故。

“李少爷...炽阳武院...“

宋文暗自握紧拳头，无论如何，这次机会他绝不会放过。就算是冒充李少爷，他也要进入炽阳武院，获得更强大的武学传承！

而在宋文身后，幻妖化作的灰衣人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绿光，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