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灵力初动

以血筑火，这恐怕不是林烨现在所能承受得起的代价。

好不容易结束了十年杂役的苦劳，若是一招不慎入了魔道，那可就是前功尽弃了。

他倒是好奇这经卷是何人所篡改，莫非就是那位长老？

林烨未曾猜出其中的缘由，今夜既已入了山门，手中的经卷也摆在眼前，体内那股温热的火焰也的确是真实存在。

事到如今，渴望了多年的修行之路已然出现在眼前，岂有浪费的道理。

他随之翻开了赤阳真经的最后一页。

这回再看到的字句就正常了许多，也不再有着那样猩红的色泽。

做杂役的这些年里，仅有劣品灵根的他从未受到过任何指点和训练，初次见到门中的正道经卷，只觉得一片茫然。

不过这样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

在照着经中所说的那样，闭目存神之后，林烨已经大致能感受到了灵根在身中的具象化。

这是一团有些缥缈的烈火，以极快的速度在他的经脉之中游弋着，当他试着盯紧这团火焰的时候，总会被以更快的速度甩开。

或许是对这样的机会格外珍惜，林烨的性情并未与这团烈火一样急躁。

他的身躯不知不觉间已经端坐在原地，双目紧闭之下，是他对这股火的不断追踪。

直到多余的杂念逐一消散之后，他终于看到了一些新的变化，火焰已经变得比先前大了不少，移动的速度也渐渐放缓了下来。

随着脑海之中彻底放空之后，林烨的眼前也只剩下了这一团烈火，它似乎是能感受到林烨的思绪一般，在原地停留了下来。

熊熊燃烧的火焰在林烨的面前不断腾跃着，这股炽热的力量远比他之前的劣等火灵根要强上不少。

与灵根之间的相持不过只有短短的一刹那，林烨却是感觉像是过了百年之久。

停滞在原地的火焰在下一秒放大了数倍，灼热的痛感在瞬间侵袭了他的全身上下。

扑面而来的火让林烨猛然惊醒，睁开眼后他才发现，刚才的一切不是一场幻梦，自己的手中正在跃动着一股同样的烈火。

【签文破解成功，寿元增加一年，初级聚气符】

一张灰白的符纸浮在半空中，仅是片刻间就被燃成灰烬。

有着聚气符的助力之下，体内的灵力成功聚敛了许多，手中的火也被控制在掌中的范围之内。

在这股的烈火炙烤之下，他的手没有一点灼痛感，不过那本经卷可就经受不起了。

光顾着眼前，他不慎点燃了膝盖间的经卷。

林烨很快将经卷抖落在地，才没有引火上身。

几脚下去之后，上面的火才算是被扑灭了。

可惜，才刚学了几页，就被烧成了这样。

林烨捡起被从下到上烧得只剩一半的经卷，打算继续从残篇之中修习时，突然发觉，除了最初的几页和最后一页之外，这本书中尽都是空白的。

难道这些纸中还藏了什么，既然火烤无法现出的话，或许还得试试浸水。

这方大殿之中，仅有的水也就是供桌之上的一碟清水。

反正都借过一支香了，再借点水的话，这些老宗主也不会有意见的吧。

林烨劝服了自己后，毫不犹豫地就拿过了那碟水。

对这少有的水源，他也是格外珍惜，没有将经卷浸入其中，而是选择用手指沾了些，洒在了纸上。

和他预想中不同的是，上面没有浮现出半点字迹。

不信邪的林烨又继续往上倒了些水，这回的结果还是一样，一片空白。

一整本经卷，竟然只有五页的内容。

虽然总感觉透着股怪异，但至少是能初步掌控一些自己的灵力了。

剩下的事情，还是等见到了长老了再说吧。

空无一人的大殿之中，林烨看着剩下的半本空白残卷，没有一点的困意。

他开始回想着刚才调动灵力的方法，这回都无须闭目存神，只是想着那团火，就自然地出现在了手中。

“成了……”

看着手中的火，林烨的嘴角无意识间上扬了起来。

穿越至此十年有余，终于算是学会了第一个功法，自此便是踏上了长生的第一步。

成功激发一次灵力，对于他这样的初学者而言，还是要耗费极大精力的。

不过处在兴奋状态下的林烨还没有到这一点，直到他将火摆在手中足足五分钟之后，才察觉到了一股难以抵挡的困倦。

疲累之下，看着手中的火焰消散之后，他才闭上了眼睛。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一个晚上能让他像这般安睡。

……

当门缝中的阳光洒落在他的眼角之时，林烨才重新苏醒过来。

还未完全睁开眼睛，他就听到了一阵不紧不慢的叩门声。

是长老回来了？

林烨忽的回过神来，把地上那碟水放回了供桌前，又捡起了半本残卷后，才上前打开了门。

从殿外照来的阳光颇有些刺眼，一个略有些矮小的身形在光芒之下矗立在门前。

逆光让林烨没法看清眼前人是谁，但凭借身高至少能让他确认，这不是长老。

“入门第一天，便睡到日上三竿，慵懒至极。”

清脆的声音从他的面前传来，那个身影跨过门槛进入了大殿之内。

林烨才看清楚，这是位背着柄长剑的少女，和长老也几乎只有身高差距，除此之外，几乎是完全一致。

“你是，钟长老的妹妹？”

面对他的提问，少女没有回话。

她径直走向了供桌前，将林烨昨夜借用过的香拔出，重新敬上了一根新的。

接着又换了上面的碟子，虔心在塑像前拜了三拜。

“随我来吧。”

做完了殿中的事情之后，少女跨出了门外，自顾向前走去。

真是个怪人，林烨虽是这么想着，脚下倒也是自然地跟了过去。

从正殿之中走出之后，便是条宽敞大道，一排排矮屋林立两侧。

尽是丹堂和器堂，未曾见得其余的屋子，就连门中的修士的也只看到零散几人。

那少女只在前面走着，一言不发。

林烨在后边跟着，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发问时机。

这样的短暂沉默，在少女带着他走入一间屋内之后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