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时代的进步

克莱恩看着逐渐缓过来的“倒吊人”先生有些好笑。

他就没有受到“天使”的影响，占卜家途径未来还能做什么，当神棍吗？

这时，众人也没有什么好聊的，开始分享起一些身边的情报。

阿尔杰深深看了夏艾尔一眼，他说道：

“地狱上将路德维尔，再次开始了探索苏尼亚东部海域的航行。”

这是一位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海盗先生。

夏艾尔点点头，这位杀杀杀杀比起奸淫掳掠的血之上将顺眼。

“据我所知，密修会丢失了一本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

“愚者”同样贡献了一个情报。

“传闻当中记载着安提哥努斯家族宝藏线索的笔记？”

夏艾尔故意用夸张地语气说道。

“这本笔记上面是否记载着什么宝藏不清楚，但我很好奇黑夜教会的反应。”

阿尔杰同样是看乐子的表情。

“女神的教会为什么会有反应？”

奥黛丽不解地问道。

“因为安提哥努斯家族就是黑夜教会覆灭的。”

阿尔杰笑了笑道。

“胜利者要对失败者追杀到死吗？”

“我不太理解。”

夏艾尔虽然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

但他之前也是个象牙塔出来的学生。

在这样的超凡世界当中，他一般不倾向于彻底的毁灭。

因为即便逃走一些弱小者，普通人，他们也无法翻天。

“如果你了解风暴教会就会知道，要以风暴般的酷烈对待敌人。”

阿尔杰呵呵一笑，他没想到“天使”居然这么的天真。

成王败寇，斩草除根，天使先生还是太年轻啊。

克莱恩同样有些好笑地想着，只是他的心情没有放松多少，因为教会可能还需要他去寻找那本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

奥黛丽倒是没有说话，毕竟夏艾尔说的是她信仰的黑夜教会，这个话题有点敏感。

“风暴并不是只有酷烈，风暴也有包容的一面。”

夏艾尔摇摇头，没有打算继续与阿尔杰争辩。

在他看来，古老的超凡生物们陆续消亡是比较可惜的。

虽然各大教会都圈养着一些晋升需要的超凡生物。

但很多好玩又好吃的超凡生物还是绝种了。

“你真的了解风暴教会吗？”

阿尔杰这个风暴教会的成员看着夏艾尔问道。

他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强调风暴还有另一面。

谁才是风暴信徒？

“风暴教会能够代表‘风暴’吗？”

“你们连风暴之主都代表不了吧。”

夏艾尔靠在椅背上轻声道。

“你最好不要在风暴教会的成员面前说这话。”

“否则你可能会有麻烦。”

阿尔杰作为非传统的风暴老哥，他没有生气上火，反而给出建议。

这里毕竟是塔罗会，阿尔杰不会因为这么小事和其他的成员争吵。

“谢谢你的提醒。”

“我也分享一条消息吧。”

“贝克兰德桥区有着狼人出没的痕迹。”

夏艾尔随便分享了一个过时的情报。

或许不完全过时，勇敢者酒吧就在桥区，如果因为杰森，泰尔的撤离，莎伦和马里奇进入桥区，那么他的情报就是真实的，晋升后的狼人也曾是狼人。

“狼人？”

奥黛丽一愣，随即询问道。

“这不奇怪，只要仔细注意，你就会发现，贝克兰德什么都有，比如狼人，比如吸血鬼，比如其他的什么东西。”

阿尔杰倒是很淡定，他同样知道贝克兰德的复杂性。

“贝克兰德可是南北大陆最繁华的城市。”

“你在这里可以找到很多其他地方没有的东西。”

阿尔杰看到“正义”愕然的样子解释道。

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正义”奥黛丽一时间都分不清阿尔杰说的到底是不是自己生活的贝克兰德。

看到众人都不说话，奥黛丽也知道轮到自己分享情报，她调整表情轻笑道：

“昨天我的老师教导了我，如何在某些场合优雅又不失礼貌的昏倒，当然，这只是开场，我真正想分享的是，由于拜朗东海岸的战争失利，国王，首相，议员，所有的先生们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夏艾尔轻轻摇头道：

“只要鲁恩王国不被打进本土，殖民地死去多少人，死的是什么人，没有人会真的在意，他们可能心疼的是每年减少的，从殖民地掘取的利益吧。”

夏艾尔通过自己这些天参加各种宴会的观察，他可没有看出这些人有什么压力，最多就是保守党的一些小贵族开始肉疼流水一样的开销而已。

“天使先生，或许你是对的，但战争的失利，影响到的是整个鲁恩王国的民众，不只是贵族，也有一些人想要做些什么，改变这种结果。”

“我听一些人讨论过，他们觉得现在的政府结构太混乱，只要党派更替，内部就会更换职员，这样极大的拖慢了办事的效率，无论是在对外的战争上，还是在对内为民众的服务上。”

奥黛丽回忆着在家里听到的讨论说道。

“这种选举制度果然还是太落后了对吧？”

“国王和首相可以考虑一下过去的行政制度，比如第四纪元时期，根本就不需要走选举这个流程，按照各个家族之间的地位排序，直接安排各家的贵族子弟在各地的领地内担任要职。”

夏艾尔反串道。

其实不难想象，第四纪元虽然是皇权和神权并行的时代，但几个帝国内部还是领主制，毕竟第四纪元的皇帝们在乎的是信仰，在乎的是互相，并不在乎手下的贵族们做大或者造反。

毕竟能造反的早就造反了，没造反的短时间内也造反不了，大贵族们和他们的家族成员也需要自己的地盘来培养信仰。

反正只要信仰皇帝，皇帝还能不允许其他贵族培养自己的信仰吗？

而非凡者，无论是记忆力，体能，思维能力，学习能力，都得到了强化，他们充当各地的事务官，有着自己的基本盘，有着家族的幕僚团，再差也比现在的贵族更有能力。

那是一个有能力破坏社会秩序的强大非凡者都是贵族，都有封地的年代。

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领地，连贵族都混不上的野生非凡者和普通人，更不敢在这些超凡家族的领地内搞事。

这是一种对于超凡家族的冒犯和挑衅，是会被血祭的，某种程度上，治安比起现在更好，没有什么神秘学黑帮，因为有点儿本事的都是神秘学贵族，最差也混个骑士。

至于底层，这其实没有什么变化，某种程度来说，在封建领主的土地上种一辈子地，比起背井离乡来到贝克兰德，租住在最差的棺材房，进入没有任何保护的重污染工厂，日夜颠倒，稍微好一点儿？

至少神秘学贵族比起产出，还会在乎一点信仰，还会在乎一点人口，在乎一点领地的长久发展。

夏艾尔摇摇头，都是比烂，没什么好比的，唯一的优势就是，世袭领主和领民，比起选举出来的市长和自由民，前者用自由换取了依附关系。

前者可能会稍微多在意一点依附者。

毕竟自己领地上的人口死光，想要从其他领地购买人口，还要付出代价，指尖稍微漏一点，让领民活着继续产出收益和信仰，这更加划算。

天使先生，你提议的制度更加的落后。

克莱恩吐槽一声，大帝还是死的太早了，没有给这个世界，普及更多的文明。

政党选举再怎么烂，也比贵族直接上，选都不用选要强吧。

封建领主制怎么想都太落后了，普通人没有尊严，没有人权，还无法翻身。

现在至少还有一些上升通道，更加自由，不会有治安官冲进你的房间，用鞭子催促你去地里干活。

尊严和自由，更加的重要。

这才是文明的发展，时代的进步。

人生来就应该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文明的发展应该是不断打破束缚自由的枷锁。

“愚者”看着“天使”，每个时代都不缺乏这种想要开历史倒车的思想啊，眼界被时代所束缚，有些局限。

“天使先生，如果你在第四纪元亲自体验一下底层的生活，被管家或庄头驱赶着去地里为贵族领主干活，你应该就不会这么想了。

“愚者”先生笑道。

“这恐怕有些困难。”

“天使”羞赧回应。

“呵呵，时代变了，现在的贵族虽然依然拥有自己的领地，但是他们只能拿走领地上产出的收益，这与第四纪元拥有封地的大贵族可不一样。”

“如果他们经营的是自己的地盘，我相信哪怕再是愚蠢，他们的态度也不可能这么散漫，他们的反应也不会像是适应不了异地环境的比目鱼一样只知道吐泡泡。”

阿尔杰也开起了贵族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