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九处

陈先生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李钟城，而是反复问道。

“我为什么要帮一个杀人犯呢？”

李钟城明白，对方是要自己给他一个说服他的理由，帮助王泽明确实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陈先生，我嘴笨，不知道怎么向您说明，但是我相信我的朋友，也相信这个案子里一定有隐情。需要什么报酬我都可以接受，只希望您可以帮帮他。”

李钟城想了想后，还是率直地说出了自己的请求，并没有去回答陈先生的问题。

陈先生正如李钟城所预料的一样，兴致缺缺地摇头叹气了一下。

“这可不是理由，我也不需要报酬，你再仔细想想？”

陈先生张开手，掌心向上放在阳光下，看着光线里漂泊的尘埃，没有再去看沉默的两人。

先前接见李钟城两人的女人也端了一个盘子过来，给三人送了水。女人瞧见李钟城两人沉默，突然开口道。

“李警官，你说，法律为什么要给罪犯做辩护呢？”

女人突然开口，给李钟城吓了一跳，看了一眼毫无反应的陈先生后，随即反应过来，感激地看着女人，说道，“疑罪从无原则，也是为了保证判决的公正性和不要错杀无辜......”

“陈先生，王泽明他还没有定罪，正如您所说，这件事里还有隐情，我能力有限，无法调查出真正的事实情况，我想恳请您帮帮忙，调查出真相。”

陈先生此时才回过头来看向李钟城，道，“李警官，你以后也请坚定这个原则，一定要坚定这个原则，明白吗？不然我会亲自让你付出代价，请你来，只是为了见见你而已。”

“至于王泽明的事，我会帮忙的，但不是因为你，而是九处在这之前已经委托我了。”

“九处？”李钟城愣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他很快就想到了张局所说的特殊部门很可能就是九处。

“回去吧，到时候你会知道的。”陈先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赶客了。

李钟城和王泽佟没有纠结，而是应着起身就离开，对方已经答应了会帮忙，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好消息，不论这次见面的过程多短暂和古怪，但对他们来说达成目的就好。

女人送走两人后，回到书桌前坐了下来，拿起那杯两人并没有动过的水杯便直接喝下。

“陈景，你......好，打电话给九处对吧？明天九点？好，行......”

女人撇着嘴，诡异地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起身去打了个电话后就回来了。

“他们安排好了，哦，你知道了。你到底为什么要帮他们啊？这次的事完全可以不用帮忙的吧！”

“嗯？这件事影响已经这么大了吗？可怜......”

“什么？嫌我吵？那你自己呆着吧！”

女人不满地瞪了陈景一眼，身上泛起一阵白光，突然全身炸开，化作道道白线，飞向陈景，悄无声息地融入他身体里，如同雨滴落入海里，在陈景身上溅起道道白色的波纹，随后平静不见。

从始至终，陈景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低头看着书，在女人融入他体内之前，幽幽地看了她一眼。

......

次日早上九点。

三辆黑色小车从小院出发，向着东郊砖厂的方向驶去。中间的那辆车上，陈景坐在后排，旁边是一个身穿制服的赵青。

“九处还是这么准时。”陈景打了个哈欠，似乎忘了这个时间还是自己定的。

赵青笑了笑，“这次还要幸苦陈先生了，有人花了钱，负面信息在群众里已经开始发酵了，如果处理不当，以后怕是又要多了很多凶杀案。”

“不幸苦，交易嘛，我帮你们解决麻烦，你们帮我找失踪的‘我’，说说看吧，所有情况。”

“好的，案子具体情况就像上次跟您说的一样，根据调查，所有的起因应该是王泽明撞见了被害人的一次违法现场，于是被害人用他的老婆孩子作为要挟，逼迫他去的砖厂，对他老婆孩子也动手了，也是那时候才起的冲突动手，王泽明也杀了被害人共八个人。”

“本来案子是一直压着的，但是有人把案子公开发布了，还花钱炒热了舆论。原本对这案子，证据确凿，一审定的是正当防卫，二审判了过失杀人，经过调查，那个审判长受贿已经逮捕，而终审就在三天后。”

“现在的麻烦在于群众的舆论里，虽然网络信息部的同事已经处理的很快了，但是所有的言论方向变成了，‘杀的是个可恨之人就是无罪的’，‘找个犯罪的人来杀杀看，反正是无罪的’，诸如此类的言论在群众里不断发酵。”

“哪怕调查的结果已经明确，信息部的同事也努力控制舆论方向，但还是转变不过来。”

“所以我们只能请您来了，需要一个直切舆论弱点的证据，来让群众重新改观，而且一直控制不住的舆论，我们也怀疑......有能力者参与了这件事。”

赵青一脸凝重地看向陈景，无比严肃地说道，“如果处理不好，接下来这些被舆论控制了想法的人，真的会不自知地残害无数人，成了别人的刀。这些蠢人是真的干得出来。”

陈景听到能力者，有些惊喜地瞪大了双眼，在他看来，所有能力者的能力本就是他的，要不是自己融合神格的时候失败，何至于掉落了这些能力让人捡了便宜？

当世的能力者在他看来，都是小偷，偷窃了神明权柄的小偷。

好在他虽然融合神格失败，却保留了一身神明权柄，只要找回自己失散崩坏的人格，再把这些小偷们的能力全都收回来，他有信心再次成神。

“还不能直接判有罪，毕竟证据确凿，不是每个人都是傻子会被舆论带着走，让这些人发现法律并不是完全公正，而且自己有机会操作结果的情况下，只会更糟。”陈景喃喃道。

“呵...人呐，可不就是贱呢？走吧，让我们看看，都发生了什么......”

就在两人交流中，三辆车稳稳停在了东郊的废弃砖厂外，此时外面已经拉了一圈警戒线，只有散落几个民警正在这里值班驻守。

舆论的发酵，让这里也遭受了无数热心群众的“打卡”，案件还没结束，为了保护现场，这个地方还是处于监控状态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