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悲悯的少女与沉默的少年
- 本至尊法师专程前来为您开挂
- 吃一口吧求你了
- 2012字
- 2025-04-22 12:00:30
就在玛雷哥哥即将被警察拷走的一刻,厨房门终于推开了。
“诶?是谁来了——啊,是赛利安娜呀!”
菲欧娜笑着走出来,拍了拍玛雷的肩膀,“这位是我的朋友玛雷,不是可疑人士啦。”
“……哦哦,是菲欧娜姐姐你的朋友?”少女脸上的戒备立刻消散几分,腼腆地低头对玛雷行礼,“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
莱德也擦着手从厨房探出头来,狐疑地看着少女:“这位是……?”
“她是赛利安娜,”菲欧娜解释道,“本来是布拉被调往特兰魁的修女,结果路上碰上暴风雪,只好暂时在镇上歇脚。她平时住在至高教堂,帮忙照看病人和伤者。你不在的时候,她天天都过来帮我照顾可莱丝,有时还带点药和食物,帮了我很多忙。”
玛雷打量过少女,要说从布拉调去地方,肯定是教会中的精英。既然是帮忙照看病人的医者,那么想必她是位熟络圣光术的疗愈系修女——俗称“奶妈”。
少女轻轻撩起耳边垂下的青发,冲他微微一笑,睫毛轻颤:“既然是菲欧娜姐姐的朋友……叫我‘赛利亚’就好。”
炉灶上响起一声“滋啦”,一股浓烈的香气便在屋内蔓延开来。
“啊,可以吃了!”菲欧娜温声招呼,顺便也对一旁还端着药草篮子的少女笑道,“赛利亚,一起用晚饭吧。”
“诶、我……我可以吗?”赛利亚脸颊上露出一丝犹豫。
“当然。”莱德大手一挥,“你都照顾我老婆孩子好几天了,咱还差这一顿饭?”
就这样,几人围坐在屋内那张小小的木桌前,桌上摆着几道再普通不过的饭菜——胡萝卜炖牛胸肉、酥面团子汤、杂谷烩菜、一小盘用盐腌得发亮的山地鱼干。
虽然都不是什么奢侈菜色,但菲欧娜为了答谢恩人,也算是把家里老底掏出来了,看着确实风声。
热气腾腾的锅气与炭火交织,仿佛将寒意从骨头缝里都驱散开来。
吃得最开心的,是那位腼腆的神职少女。
赛利亚双手合十,虔诚地道了感恩祷词后,便小口小口吃着被煮得酥软的牛肉,吃两口就会惊叹一句:“这个……这个好好吃……!以前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东西……”
“真的?”菲欧娜一边舀汤一边露出惊讶的神色,“这可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乡下炖菜了。”
莱德也挠挠头,面露讶色——现在帝国的神职人员待遇这么差?比自己家吃得都不如?
但赛利亚却没感觉有什么问题,继续吃着美味的家常饭菜。
饭后,炉火还暖,屋外的夜幕降临。
玛雷摸了摸肚子,打了个小满足的饱嗝,靠在窗边出神。
明日他就要开始搜索那奇诡的机器,但今晚倒是还可以四处走走,打探些消息。
他转过头,看着正在帮忙收拾碗筷的赛利亚,忽然笑着问:“赛利亚,你一会儿要回教堂吗?”
“嗯?”赛利亚一怔,点了点头,“当然,怎么了?”
“我能跟你一起去看看吗?我对教堂的布局啊……救治方式什么的有点兴趣。”他尽力说得自然,顺口又加了一句,“就是随便看看,不会打扰的。”
“当然可以,”赛利亚温柔地笑了一下,“而且,我们教堂最近也真的很缺人手帮忙,尤其是夜间值守的。”
说到此处,她眼神忽然黯淡了一下,声音也低了些:“毕竟……最近情况比较糟。”
玛雷没有追问,但也不需要追问。在这暴雪连绵、天灾压顶的边境小镇里,一名疗愈修女一定需要面对不少残肢、血污,甚至是无可回天的死亡。
她要凭借这副纤细的身子,每天在教堂中送走一个又一个挣扎无望的生命。
“那我们出发吧。”玛雷从椅子上起身,笑着对莱德夫妇摆摆手,“晚些回来。”
“还记得回来就好。”莱德咧嘴一笑,“别一个不留神跑去镇外,出了镇子可不安全。”
走出门时,镇子已经彻底沉入夜色。
夜空泛着淡淡的蓝灰,远处星辰若隐若现。夜风甚冷,玛雷想省下些奥数护盾的次数,便没有动用卡片。见到在前面引路的少女都没有叫苦,他也咬牙硬撑。
二人并肩行走在铺了冰霜的街道上,玛雷低声问道:“你来这儿多久了?这暴风雪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已经……快十天了吧。”赛利亚回想了下,“我从帝都转派来时,原本打算直接去特兰魁。只是没想到途经这里遇到大雪封路,刚好这边又人手不足,我就留下来了。至于天气……”
她想了想,表情逐渐迷茫,
“我大多数时间都在教堂里照料伤患,确实没怎么用心观察过。你觉得……这天气,有问题?”
玛雷眨了眨眼,心道原神会的事情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说,毕竟中间带个“神”字,说不定就是从至高神教中的某个派别,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便耸耸肩,随口敷衍:“没有啦,就问问而已。”
“其实……”赛利亚低下头,声音也变得有些低落,“能被送来教堂治疗的已经算幸运了。有些人,在这雪天里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虽然说是失踪,但我们……谁也乐观不起来。”
玛雷看着眼前神色低落的少女,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嘴上只是说着,玛雷便仿佛能看到,少女在教堂中耗尽心血救治伤者,却只能无力地看着生命从指缝中流逝。
那种无力,那种痛苦,是任何一句“你已经尽力了”都无法触及的。
他很清楚,此刻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苍白的安慰,反而会让生命的重量显得轻飘飘的,仿佛可以被无谓的安慰拂去。
那不是她想听的,也不是他能说出口的。
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走在她身后。
这份沉静盘旋在二人中间,尚未散去,前方巷口骤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