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饭店的霓虹刺破上海滩秋夜时，苏明月正将微型胶卷压进拿破仑酥的酥皮层。沈鹤鸣昨日送来的礼盒里，藏着张爱玲特制的量子密钥——那金箔包装纸上印着《金锁记》里七巧藏的银元暗纹。
“苏稽查的洋装倒是别致。”日本三井洋行代表松本的金牙闪过寒光。他手中钢笔的樱花家徽，正与苏明月耳坠上的孔雀蓝宝石形成《红玫瑰与白玫瑰》封面构图。
【宴厅谍影】
水晶吊灯的棱镜将《倾城之恋》的铅字投在香槟塔上，张爱玲借出的钢笔在她掌心发烫。当侍应生端来七十六号特供的清酒时，苏明月借着整理珍珠项链，将紫外线显影剂滴入松本的杯盏——酒液泛起《茉莉香片》的茶渍纹，暴露出契约夹层的军火交易密约。
“听闻苏稽查精通中日诗词，”佐藤课长突然举杯，“何不为《大东亚共荣协定》赋诗助兴？”满场伪政府要员的哄笑中，陈玛丽扮作的侍应生失手打翻餐盘。《传奇》书页混在刺身冰渣里，遇清酒显影出撤退路线。
【诗刃出鞘】
苏明月抚过钢笔上“色·戒”的鎏金刻字，忽然想起昨夜张爱玲在常德公寓的耳语：“玻璃匣子里的蝴蝶，最知道如何用翅膀写密码。”
“樱落黄浦浪吞金，”她凝视吊灯棱镜，第二字“落”的重音敲出摩尔斯短码，“云蔽孤月夜惊心。”陈玛丽在布菜时故意碰撞佐藤的军刀，刀鞘反光将第三句“纸鸢断线归何处”投射到窗玻璃上——那里正贴着一张美团外卖订单，编号恰是军火库坐标。
满场掌声如潮水拍打礁石时，松本突然抽搐倒地。他杯中未饮尽的清酒泛起诡异泡沫，显影出“七十六号灭口”的茶渍密码。苏明月趁机将契约塞进餐巾，阴丹士林旗袍的盘扣里传来沈鹤鸣的摩尔斯叩击：“电梯井，三刻。”
【棱镜迷城】
逃生途中，水晶吊灯突然炸裂。苏明月用张爱玲的钢笔引燃《天地》杂志，油墨在烈焰中析出棱镜密码。陈曼丽扯开侍应生制服，内衬的《半生缘》手稿遇热卷曲，将追兵引向错误的通风管道。
“苏稽查的赋诗才华，”沈鹤鸣的声音混着电梯钢索呻吟，“倒是比汪主席的演讲更催命。”他掀开外卖箱，拿破仑酥的千层酥皮里嵌着虹口仓库的视网膜密钥——遇唾液显影的纹路，正与张爱玲昨夜烙在《对照记》里的焦痕吻合。
【墨香余烬】
回到常德公寓时，吴妈正用腌笃鲜的浓汤显影明日报纸头条：“三井代表突发恶疾，经济论坛圆满落幕。”张爱玲倚在壁炉边，将烧焦的契约残片按在《传奇》扉页：“苏小姐这‘稽查员’，倒比曼璐还会唱戏。”
陈玛丽卸去易容面具，硅胶边缘的裂痕像《红玫瑰》里娇蕊哭花的妆。远处百乐门飘来周璇破碎的《何日君再来》，苏明月将紫外线口红抹在窗棂。晨曦穿透时，1943年的棱镜密码与2023年地铁LED屏的光斑，在常德公寓的西班牙式铁窗上绽出相同的血色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