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结果

两天时间转瞬即逝。

东海中学的月考如期而至，但这次，气氛却格外不同。

学校特意腾出了一间阶梯大教室，作为苏辰和岑耿的专属考场。

几台摄像机被架设在不同角落，连接着校园内部的网络，供好事者可以事后点播。

两名最严厉的教导主任亲自担任监考，表情严肃的如同参加一场重要的国事活动。

苏辰走进考场时，能清晰地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期待。

他神色自若，在靠窗的位置坐下，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平静的侧脸。

另一边，岑耿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他显得有些憔悴，眼眶下带着淡淡的黑眼圈，金边眼镜似乎也无法完全遮掩他眼底深处的焦虑。

他坐下时，动作都带着一丝僵硬，手指紧紧捏着笔杆，指节泛白。

考试铃声响起。

试卷发下，教室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两人截然不同的呼吸节奏。

岑耿几乎是立刻就埋头苦写，速度极快，仿佛将所有的紧张都要通过笔尖来发泄出来。

然而，没过多久，他的眉头就紧紧锁了起来，笔尖开始犹豫，时不时停下，发出烦躁的“嗒嗒”声，额头上也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遇到难题时，他甚至会下意识地咬住嘴唇，眼神飘忽，显然心绪已乱。

反观苏辰，却是一片从容。

他拿到试卷后，先是快速浏览了一遍，心中大致有数。

然后，他才不疾不徐地开始答题。

他的动作流畅而稳定，笔尖在纸上滑动，发出均匀悦耳的声音。

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基础题对他而言毫无难度，几乎是一扫而过。

遇到稍有挑战的题目，他会停顿片刻，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目光清澈，似乎在脑海中快速构建解题路径。

当一道涉及复杂空间几何的压轴大题出现时，苏辰感觉思维略微受阻。

他没有丝毫慌乱，心中默念一声。

【River Flows in You】

熟悉的钢琴旋律如同清泉，悄然注入大脑。

刹那间，原本阻塞的思路豁然开朗，各种解法如同奔腾的溪流，争先恐后地涌现出来。

他嘴角微不可查地扬起一丝弧度，笔尖再次飞舞起来。

这一次，速度更快，却依旧精准无比，每一个步骤都清晰有力，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岑耿的脸色越来越白，额头的汗水已经浸湿了鬓角，握笔的手甚至开始微微颤抖。

他几次抬头看向苏辰，看到对方那近乎享受的答题状态，眼神中的嫉妒几乎要凝成实质。

“叮铃铃——”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

苏辰恰好写完最后一个标点符号。

他放下笔，轻轻舒了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腕，神态轻松地将试卷检查了一遍。

而岑耿，则是在铃声响起的最后一刻，才潦草地划完了最后一道题的最后几笔。

他猛地将笔摔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眼神涣散，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

教导主任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收卷，目光在两人脸上各自停留了一秒。

苏辰坦然地递过试卷，而岑耿则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动作迟缓地将那张写满了涂改痕迹的卷子推了出去。

走出考场时，外面早已围了不少赶来的学生，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苏辰目不斜视，径直离开，留下一片窃窃私语和岑耿那失魂落魄的背影。

第二天，成绩公布栏前再次人头攒动，拥挤程度甚至超过了上次。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第一时间见证这场对决的结果。

当最新的成绩单贴出时，人群瞬间爆发出一阵惊呼，随后又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榜首的位置，依旧是那个名字......

苏辰！

而且，这一次的分数，比上次还要高出不少，几乎接近满分！

将第二名的岑耿远远甩开了一个令人绝望的差距。

这个结果，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所有质疑者的脸上。

“还......还是苏辰......”

“这分数......太恐怖了吧？岑耿这次考得也不差啊，居然差了这么多？”

“怪物，绝对是怪物！”

“看来上次真不是运气......”

就在议论声达到顶峰时，岑耿带着他那群“学习同好会”的成员，脸色铁青地挤了进来。

当看到成绩单上那刺眼的分差时，岑耿的身体猛地一晃，险些站立不稳。

他死死盯着那个分数，嘴唇哆嗦着，金边眼镜下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像是魔怔了一般，喃喃自语，声音嘶哑。

“你怎么可能做得这么快？！最后那道大题......你肯定作弊了！查！一定要查！”

他身后的几个跟班也面面相觑，原本的气焰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尴尬的神情。

事实摆在眼前，如此悬殊的分差，已经不是“作弊”两个字能轻易解释的了。

恰在此时，苏辰正好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准备确认一下成绩，然后就彻底告别这所学校。

看到苏辰出现，岑耿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猛地冲了过去，指着苏辰的鼻子，歇斯底里地吼道：“苏辰！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你说啊！”

苏辰停下脚步，看着状若疯癫的岑耿，眼神里没有愤怒，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怜悯。

“手段？”他轻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周围每一个人的耳朵，“我的手段，就是你永远也无法理解的努力，和你早已丢失的专注。岑同学，承认别人比你优秀，就那么难吗？”

他目光扫过岑耿身后那些噤若寒蝉的同好会成员，语气极为平静的说道：“赌约，我赢了。”

“从今天起，年级第一是我，学习同好会的会长，也是我。当然......”他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我对管理一群连失败都不敢承认的可怜人，毫无兴趣。这个会长，你们谁爱当谁当去吧。”

“至于绕道走......”苏辰看着岑耿那张因羞愤而扭曲的脸，“我没那么多闲工夫盯着你，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不再理会彻底崩溃的岑耿，以及那些面红耳赤的同好会成员。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转身从容的走出了校门。

阳光正好，他要去迎接属于他的，真正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