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品剑前夕
架空大周朝元朔十三年,江南的春天来得格外早。繁花如锦,绿草如茵,将整个江南装点得如梦似幻。在这如画的时节里,江湖中最负盛名的品剑大会即将在江南锦绣山庄拉开帷幕。
锦绣山庄,庄如其名,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处处透着奢华与精致。山庄四周,湖水环绕,波光粼粼,宛如一面巨大的明镜,将山庄的美景倒映其中。此时,山庄内外早已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江湖中各门各派的高手、豪杰纷纷慕名而来,都想在这品剑大会上一展身手,争夺那传说中的武林至宝“青鸾令”。
在山庄外的官道上,一位身着青衫的少年正纵马疾驰而来。他身姿挺拔,剑眉星目,英气逼人。此人正是铸剑师遗孤萧砚秋。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执着,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品剑大会充满了期待,又隐隐有着一丝不安。
萧砚秋的思绪不禁飘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雪夜。那时,他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与父亲一同生活在铸剑坊中。父亲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铸剑师,所铸之剑,锋利无比,备受江湖人士的青睐。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的生活彻底改变。铸剑坊惨遭灭门,父亲惨死在歹徒的刀下,而他,在义兄顾寒舟的拼死保护下,才侥幸逃脱了性命。
从那以后,萧砚秋便与顾寒舟相依为命,四处漂泊。他们拜入了清风剑派门下,刻苦修炼剑法,只为有朝一日能够查出当年灭门惨案的真相,为父报仇。如今,听闻品剑大会上可能会出现与当年惨案有关的线索,萧砚秋便不顾师父的劝阻,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这江南之路。
当萧砚秋赶到锦绣山庄时,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山庄的屋顶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山庄门前,那对汉白玉石狮威风凛凛地矗立着,仿佛在守护着这江湖中的盛会。萧砚秋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一旁的小厮,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大步走进了山庄。
刚一踏入山庄,萧砚秋便感受到了一股紧张而又兴奋的氛围。大厅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各路豪杰们或三五成群地交谈着,或相互切磋着武艺,欢声笑语不绝于耳。萧砚秋在人群中四处寻找着顾寒舟的身影,却始终不见他的踪迹。
“这位兄台,可是来参加品剑大会的?”一个声音突然在萧砚秋耳边响起。他转过头,只见一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正微笑着看着他。此人面色红润,眼神中透着一丝精明与世故。
萧砚秋微微拱手,说道:“正是。在下萧砚秋,不知兄台是?”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说道:“在下乃是这锦绣山庄的管家,姓王。今日见公子英姿飒爽,想必也是江湖中的豪杰。不知公子来自何方?”
萧砚秋道:“在下乃清风剑派弟子,此次前来,是为了参加品剑大会。不知王管家可曾见到我的义兄顾寒舟?他也是清风剑派弟子,与我一同前来。”
王管家思索了一下,说道:“清风剑派的顾寒舟?倒是未曾见到。不过,公子莫急,这几日前来参加品剑大会的人众多,或许他还未到。公子且先去客房休息,待明日大会开始,自会见到。”
萧砚秋谢过王管家,便随着小厮前往客房。一路上,他仍在心中暗自担忧着顾寒舟的安危。不知为何,一种不祥的预感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
第2节:金刀之祸
夜,如墨般深沉。锦绣山庄内,灯火依旧辉煌。然而,在这繁华的背后,却隐藏着一股暗流。
萧砚秋躺在客房的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父亲惨死的画面,以及顾寒舟那坚定的眼神。“寒舟哥哥,你到底在哪里?”他在心中暗暗念叨着。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一阵喊杀声。萧砚秋心中一惊,急忙翻身而起,拿起枕边的佩剑,便冲出了房间。
刚一出门,萧砚秋便看到了一幅惨烈的景象。只见一群黑衣人正与山庄的护卫们展开激烈的拼杀。黑衣人个个身手矫健,刀法凌厉,显然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而山庄的护卫们,虽然奋力抵抗,但终究不是黑衣人的对手,死伤惨重。
萧砚秋心中大怒,提剑便向黑衣人冲去。他的剑法凌厉,招招直取黑衣人的要害。黑衣人见他来势汹汹,纷纷避让。然而,就在萧砚秋与黑衣人激战正酣之时,一声惨叫突然从远处传来。他心中一紧,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金刀门弟子正倒在血泊之中,而他的身边,站着一位身着玄衣的男子。
那男子背对着萧砚秋,手中握着一把滴血的长剑。他的身姿挺拔,气质冷峻,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萧砚秋心中一动,喝道:“顾寒舟!”
那男子缓缓转过身来,露出半张白玉面具。未被遮掩的唇角勾起讥诮弧度:“萧师弟来得正好,且看为兄新悟的剑招。”话音未落,剑光已如毒蛇吐信直取萧砚秋的咽喉。
萧砚秋横剑格挡,金石相击声里迸出几点火星。他望着眼前的顾寒舟,心中充满了疑惑与震惊。“寒舟哥哥,你为何要这么做?金刀门与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他们的弟子?”他大声质问道。
顾寒舟冷笑一声,说道:“师弟,你还是太天真了。这江湖,从来就没有什么无冤无仇。金刀门,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萧砚秋心中一痛,他没想到,曾经与自己生死与共的义兄,如今竟变得如此陌生。他咬了咬牙,说道:“寒舟哥哥,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滥杀无辜。今日,我便要替金刀门弟子讨个公道。”
说罢,萧砚秋施展出清风剑派的惊鸿剑法,与顾寒舟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对决。两人的剑法都极为精湛,剑风扫落满树梨花,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在激战中,萧砚秋突然发现,顾寒舟的剑法中似乎夹杂着一些陌生的招式。这些招式凌厉狠辣,与清风剑派的剑法截然不同。他心中暗自警惕,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就在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之时,忽有破空之声袭来。九枚透骨钉呈北斗之形封住顾寒舟的退路,绯色身影翩然而至。来人身着六扇门玄色劲装,腰间却系着不合规制的朱红宫绦。
“红绡剑沈星遥。”顾寒舟冷笑,“朝廷的狗也来掺和江湖事?”话音未落,他袖中飞出十二枚铁蒺藜,却在触及女子衣袂时诡异地偏转方向。
沈星遥玉指轻弹宫绦,银铃脆响中嫣然一笑:“顾公子这手唐门暗器,可比二十年前差远了。”她突然逼近萧砚秋,吐气如兰,“萧公子可知,令尊当年锻造的青鸾令,能调动的不止江湖势力?”
萧砚秋心头剧震。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半枚青铜令符,此刻正在怀中发烫。恍惚间,顾寒舟的剑已刺到胸前。他本能地使出惊鸿剑法第九式“孤雁回峰”,却见对方身形微滞,剑锋偏转三寸。
血花溅上梨花。沈星遥的软剑缠住顾寒舟的脖颈,却被他反手握住剑刃。鲜血顺着银白剑身蜿蜒而下,顾寒舟望着萧砚秋惨笑:“好师弟,你可知惊鸿剑法最后一式为何叫‘天地同悲’?”
山庄外忽然响起隆隆马蹄声。数百黑甲骑兵如潮水涌来,为首者高举鎏金令牌:“奉旨查抄逆党!”萧砚秋望向令牌上的蟠龙纹,终于看清那令符全貌——正是青鸾令的另一半。
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萧砚秋心中五味杂陈。他望着顾寒舟,眼中满是不解与痛苦,而顾寒舟则在沈星遥的软剑和黑甲骑兵的双重威胁下,面色愈发苍白,却仍挂着那抹诡异的笑。一场更大的阴谋,似乎正缓缓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