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多住几日呀?”
赵策英今后就是王伟乐的下属,称呼也再度变回原先的模样:“大人,卑职已经承袭王爵,陛下还赏赐卑职一座王府和五千亩良田,卑职就不打扰您了。”
王伟乐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挽留了,有空常来家里做客。”
“嗯,卑职三天后会在府中摆酒庆祝,到时候还望大人赏脸前来。”
“一定一定。”
那边沈从英也在跟沈从珍道别,之后王伟乐一家把她们送到家门外,目送她们离去。
“运气还挺好,一下子就从乡下土财主变成王爷。”
“我外甥是皇室子弟,之前也是朝廷的武官,才不是你口中的乡下土财主。”
盛墨兰还想再说些什么,让王伟乐一个眼神给制止住。
“阿珍,墨儿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你别放在心上。三天后禹王会在府上大排筵席,到时候我带你过去看看热闹。”
沈从珍闻言很是高兴:“好啊。”但很快就又变得迟疑:“还是算了,妾身身份低微,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按照规定妾室没有资格出席宴会,过去庆祝的话一定会被宾客指指点点,也是自讨无趣。
“别不开心了,等我有空了,和你过去探亲。”
沈从珍小女孩心性,刚才还情绪低落的她,闻言立马就又开心起来了:“嗯,谢谢官人。”
三天后王伟乐和盛明兰前去禹州府赴宴,前来祝贺的宾客大多都是禁军的武官。
“仲怀,文绍,你们也来啦。”
“大人,之前我们前去平叛,跟禹王见过,收到请帖我们便过来一趟。好久都没跟大人一起喝酒了,等下大人可要跟我们多喝几杯。”
“我要是没听错的话,你们是怪我没有跟你们出去喝酒吧。之前我公务繁忙,抽不出时间来,前段时间刚接管禁军也是忙,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两个人用。现在我基本上已经熟悉禁军的运作,今后不会那么忙了,今天便跟你们好好喝几杯,免得你们在背后说我不念旧情,不跟你们来往。”
“这可你大人你自己说的,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
“王夫人,我想跟你打听件事。”
盛明兰感觉有些奇怪沈从英有事怎么不找妹妹:“太妃请说。”
“我儿策英,也就是现在的禹王。他年方二十,已经加冠。我这个当娘的,也是时候给他娶妻了。但我在京城人生地不熟,认识的人不多,就想找你问问,有什么好人家的女儿适合我家策英。”
盛明兰闻言很是为难,她今年也才十八岁,可不想给人说媒,以免落得个媒婆的名声:“京城里的达官贵人说亲,一般是在自己的故交和亲朋里面挑选,知根知底的,结亲比较放心。”
沈从英现如今已经看不上之前认识的官眷了,就想跟京城里的达官贵族结亲。
“我们母子从禹州来到京城,将来怕是都要京城里过日子,自然是想跟本地人结亲,今后来往也方便不少。”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以去找永昌伯爵府的吴大娘子,她最喜欢给人牵线搭桥,为人也很热心,京城里多少大户人家的婚事都是她说成的。”
“永昌伯爵府?就是京城贵族里数一数二的富户梁家?”
“对,就是梁家,吴大娘子是梁家的当家主母。”
“我这跟她家也没什么交情,还得麻烦你帮忙引荐一下。”
“没问题,改天我把她请到家里来,介绍她给你认识。”
...
很快宴席便开始了,酒过三巡后,赵策英的心事便再也藏不住,拉着王伟乐的手就要畅所欲言:“大人,卑职有一个请求。”
王伟乐抽回自己的手:“你说。”
“卑职想要把之前在禹州的同僚,给调到禁军里来,还望大人批准。”
王伟乐盲猜一波,赵策英应该是这两天在禁军里面受气了,他虽说是步军副指挥使,但年纪太小,也没有什么亮眼的战绩,单凭他王爷的身份,根本就压不住底下的骄兵悍将。
“可以啊,我这边没问题。”
赵策英高兴地饮尽杯中酒:“多谢大人。”
顾廷烨和袁文绍对视一眼,齐声说道:“大人,我们也想入禁军,在您的麾下做事。”
“你们就算了,都知道你们跟我的关系,兵部是不会同意放你们走的,巡防营的指挥使也会跑来我这诉苦,说我抢走他的得力干将。”
“哎,都怪我们太优秀。”
“你们两个别太得意,我最近正在整顿禁军,用不了多久禁军的战斗力会直线上升,到时候你们被比下去太多,可是会丢大脸的。”
...
一个礼拜后,春闱考试正式开始,新皇下令让王伟乐调派禁军,和巡防营的将士共同前去守卫贡院。
王伟乐亲自带着一支禁军前去布防,却再度看到率领巡防营前来布防的顾廷烨。
“大人,你堂堂太尉,怎么还亲自前来?”
“本官怀念曾经在贡院参加科考的经历,这是顺便过来看看。”
布防完后两人来到贡院门前,看着排队等候进场的考生心中感慨万分。
“其实我的想法跟你差不多,当初要不是我家大哥哥跑去宫里跟先帝告密,我现在或许已经是一名县令,造福一方百姓了。”
“话说你哥哥的遗孀和女儿,现在都还好吧?”
“挺好,我还不至于因为跟大哥哥关系闹僵,便报复他的妻子和女儿。再说了,我大哥哥在过世之前,终于看清母亲的真面目,跟我和解了,还把妻女托付给我,我总不能言而无信,继承爵位后反悔。”
“我不是信不过你,我是担心你的心思不放在家里的琐事,不知道她们的情况。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如果被传出你虐待她们,对你的前程是有很大影响的。”
“嗯,我以后会注意的,多谢大人关心。”
“仲怀,你看,那是不是齐国公府的马车?”
“是,小公爷上一届没有考上进士,这次又来参加科考了。”
“这里是贡院门外,马车止步。”
齐国公府的马车被士兵拦下,齐衡便从马车下来。看到不远处的王伟乐和顾廷烨后快步走了过来。
“见过王太尉,见过二叔。”
“小公爷不必多礼。”
“小公爷,我祝你金榜题名。”
“多谢王太尉,多谢二叔。我要去排队进场,就先失陪了。”
齐衡刚走,顾廷烨看向王伟乐:“大人,你说他这次能考上吗?”
“相比上一届,如今的齐衡经历过不少事情,心智应该会成熟不少,写的文章不会再那么虚无缥缈,华而不实,大概率能考中。”
“他家以前很风光,他父亲是正一品国公,他母亲是平宁郡主,是先帝和太后的养女。他是整个东京城里的官宦人家和贵族人家的子弟之中,最为出色的一个,长得好、读书好,还没有不良嗜好,各家长辈都拿他当榜样,给家中子弟说教。”
“他今年也才二十五岁,在这个年纪能够考上进士的人可不多见,他现在也是京城各家子弟的榜样。”
“大人是觉得我跟他是亲戚,不好意思在我面前说他的不是。其实经过邕王强行要跟他家结亲一事之后,大家都能看出齐国公府的外强中干。齐国公不通兵事,读书也不成,只是个盐运使,是有很多油水可捞,家里不缺钱财用,看着光鲜亮丽。
平宁郡主眼高于顶,姿态放得太高,没有与之交心的人,没有可靠的盟友,一旦遭遇事情立马现出原形,没有人愿意帮他们家,他们家的人也不硬气,一吓唬就什么都同意了。”
“你说的轻巧,那是邕王,有哪家敢硬钢?”
“大人就敢,我也敢。京城里还有不少人敢。”
“话说你们家跟他家是亲戚,怎么也不帮他家一把?”
“说是亲戚,但关系不是很好,当年我家遭遇困难,被朝廷催还欠款的时候,都快要被罢官、抄家、夺爵了,他们家有钱也不愿意借。”
“其实当时如果平宁郡主肯放下身段,去找京城里的各家勋贵求助,大家担心唇亡齿寒,大概率会出手相助,但她没有。”
“平宁郡主仗着先帝和太后的宠爱,怎么会看得起其他的勋贵人家。在嘉成县主没看上齐衡之前,荣家想要跟他家结亲,她都看不上。看不上也就罢了,也不直接拒绝,就那么吊着人家。
后来齐衡在马球场上被嘉成县主看中,平宁郡主有心想要跟邕王家结亲,又担心得罪荣妃,就既不同意,又不拒绝,吊着两家,后面她家有那样的遭遇,怪不了别人。”
“你看别人看得挺透彻。”
“那是,这些事情一看就能明白。”
就在两人闲聊之时,宁远侯府的管家来到现场找顾廷烨。
“主君不好了,府中出事了。”
“家里出什么事了?”
“这个,小的不知道怎么说,主君还是亲自回去看吧。”
顾廷烨对着王伟乐抱拳:“大人,麻烦照看一下现场,卑职去去就回。”
“这里有我看着不会有事,你回去解决家事吧,不着急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