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幕——沙丘烬

沙丘台·未时末

焚烧坑里的竹简残骸突然腾起幽蓝火焰,赵高用玉簪拨开灰烬,发现焦土上凝结着晶莹的硝石晶体。当他蘸取唾液在青石板写下“H₂O“时,身后传来佩玉叮咚——扶苏的玄舄正踩碎满地秦简残片。

“府令好雅兴。“我盯着石板上未干的水痕,“只是这水字写法,倒似楚地新流行的简笔字?“袖中鱼肠剑悄然出鞘半寸,赵高转身时脸上堆着宦官特有的谄笑,手指却按在石板边缘的机关兽首上。

突然有箭矢破空而至,钉在我们之间的《秦律》木牍上。箭杆缠着的素帛写着歪斜篆文:“楚地有客制霹雳,声震会稽三百里。“蒙恬的密报与项梁的檄文竟同时送达,我望着东南方翻涌的积雨云,突然听见赵高阴恻恻的楚音:“陛下可知'氢弹'为何物?“

骊山墨宫·申时正

田鸠的矩子剑劈开青铜机关匣,齿轮间卡着的羊皮纸上画满微分符号。二十名墨家弟子在演武场摆出二十八宿阵,却解不开最简单的二次方程。当暴雨砸向淬火池时,最年轻的弟子齐墨突然用吴语大喊:“麦克斯韦方程组才能解释机关麟的光影折射!“

会稽郡·酉时初

项羽劈碎第五架霹雳车时,虎口震出的血珠溅在羊皮图纸上。那个自称“张良“的白面书生正在用硝石配制火药,其调配比例竟与沙丘灰烬中的硝石结晶完全一致。项梁突然按住侄子的重瞳:“此人今晨说漏嘴,竟称始皇为'汞中毒'。“

沙丘台·戌时三刻

我甩出袖中淬毒的钢针,赵高却用青铜镜折射阳光点燃了硫磺。我们中间的地面突然塌陷,露出埋着陨铁的深坑,上面刻着中英混杂的铭文:“Time traveler No.007项羽 203-202 BC“。

“原来西楚霸王才是第七个穿越者。“赵高癫狂大笑,撕开深衣露出胸口的条形码刺青,“而我,是来修正历史的第六任观测员!“

蒙恬的铁骑恰在此时冲破宫门,但赵高背后的暗门已升起蒸汽驱动的青铜巨兽。当这个本该属于工业时代的造物喷出黑烟时,我终于看清巨兽核心处旋转的陀螺仪——那上面用简体字刻着“203所时间管理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