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妥妥工具人

七套房源，听起来不多，但架不住这临江商业街的设计实在过于“鬼斧神工”。

每一栋都是一模一样的三层联排小楼，连门前那两棵半死不活的景观树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姜珊珊领着姜信，像个勤劳的小蜜蜂，掏出钥匙，打开一扇又一扇积灰的玻璃门。

第一套，进去，空空如也，阳光从朝南的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几块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灰尘味和一种……被遗忘许久的气息。

“姜哥您看，这套采光特别好！”姜珊珊努力找着优点。

姜信点点头，面无表情：“嗯，挺亮堂。”

心里的小人儿却在撒花：‘不错不错，够空旷，方便我躺平打滚。’

第二套，格局几乎完全一样，只是窗户朝向略有不同，显得稍微暗了些。

“这套呢，相对来说会更安静一点，夏天也不会太晒。”姜珊珊继续挖掘。

姜信依旧淡定：“嗯，也行。”内心OS：‘光线暗点好啊，方便白天拉上窗帘睡觉，完美！’

第三套、第四套……

姜信全程保持着那副“四大皆空”的佛系表情，偶尔“嗯”一声，或者点点头，惜字如金。

他看房的重点似乎完全不在于采光、朝向、格局这些传统要素上，反而对哪个角落的灰尘积得比较厚，哪面墙看起来更适合挂一个“禁止奋斗”的牌子更感兴趣。

姜珊珊一开始还试图根据姜信那微乎其微的反应，猜测他的喜好，努力地介绍着每套房源“可能”存在的优点。

但几套下来，她彻底放弃了。

这位爷的心思，简直比量子力学还难懂！

她只能机械地开门、关门，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这位大哥到底看上哪儿了？这破地方，除了“人少得可怜”这个奇葩优点，还有啥？难道他真是来修仙的？

终于，当第七套房源的大门被打开时，姜珊珊感觉自己两条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这七套房虽然集中，但架不住每套都要上上下下跑三层楼啊！

这第七套，明显比前面几套都要宽敞一些，尤其是一楼的门面，开间更大，显得气派了不少。

当然，也更空旷，灰尘似乎也更厚实一点。

姜信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微微眯起眼睛，看向远方。

午后的阳光洒在空旷的商业街上，远处江面波光粼粼，偶尔有江风吹过，带来一丝清凉的水汽。

整个世界安静得仿佛只剩下风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姜珊珊站在他身后，大气不敢喘一口，心里紧张又期待。

看了整整七套啊！

总该有个结果了吧？

这位财神爷，您可千万要给力啊！

这单要是成了，她这个月的KPI直接原地起飞！

过了好一会儿，姜信才缓缓收回目光，仿佛刚从一场关于“如何更舒服地躺平”的深度冥想中醒来。

他转过身，看着一脸期待的姜珊珊，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仿佛刚才看的不是七套价值不菲的商铺，而是七棵长得差不多的白菜。

“就这套吧。”姜信语气平淡，像是在说晚饭吃什么。

姜珊珊眼睛瞬间瞪大，心脏砰砰狂跳，一股巨大的狂喜涌上心头，差点让她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后空翻！

成了！真的成了！

她强忍着尖叫的冲动，脸上努力维持着专业的笑容，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好…好的姜哥！您的眼光真好！这套确实是这几套里面积最大，位置也相对……”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信接下来的问题打断了。

“这套，业主卖吗？”姜信的语气依然随意，仿佛只是顺口一问。

“卖……啊？”姜珊珊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大脑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CPU直接烧了。

卖？

卖？！

什么玩意儿？

大哥，你不是来租个地方“陶冶情操”、“体验生活”、“顺便摆烂”的吗？

怎么画风突变，直接就要买了？！

租和买，这可是两个概念啊！

佣金都不是一个量级的！

而且……这套房子挂的是出租啊，业主卖不卖还不一定呢！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这位爷的操作，简直骚得让人猝不及防！

姜信看着姜珊珊那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刚才听到了什么”的懵逼表情，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解她的反应为何如此之大。

“怎么了？”他问道，“不卖？”

“啊……不是，姜哥，”姜珊珊赶紧回过神来，舌头都差点打结，“主要是……这套房源在我们系统里挂的是出租，我得……我得先问问业主愿不愿意出售。”

“哦，”姜信了然地点点头，然后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那打个电话问问呗。”

“……”姜珊珊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今天受到的惊吓比过去一年都多。

她默默掏出手机，手指因为激动和紧张微微有些颤抖，找到了业主的联系方式。

电话接通了，对面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阿姨的声音。

姜珊珊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心翼翼地说明了情况，表示有位客户对她的商铺非常满意，想咨询一下是否有出售的意向。

电话那头的阿姨显然也愣了一下，估计也没想到这万年租不出去的铺子，居然有人想买。

短暂的沉默后，阿姨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买？！真的假的？有人要买我那铺子？！”

得到姜珊珊肯定的答复后，阿姨激动地表示：“卖！当然卖！我现在手头有点事，大概……大概半个小时！半个小时我就到！你们在那儿等我一下！”

挂了电话，姜珊珊还有点晕乎乎的。

她看向姜信，汇报了情况：“姜哥，业主阿姨说她马上过来，大概半个小时到。”

“行。”姜信点点头，然后在店铺门口的台阶上十分自然地坐了下来，拿出手机，开始刷短视频，一副“我就是来等人的，顺便享受一下这安静氛围”的悠闲姿态。

姜珊珊站在旁边，看着坐在台阶上、姿态闲散的姜信，再看看眼前这栋空置、宽敞、即将可能被买下来的三层小楼，以及这条安静到诡异的商业街，感觉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她脑子里还在疯狂回荡着“买”和“卖”这两个字，以及随之而来的巨额佣金的可能性。

同时，她又忍不住偷偷打量姜信。

这位姜哥，年纪轻轻，看起来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出手却如此阔绰，想法更是天马行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租铺子要求人越少越好，看中了直接就要买……这到底是什么家庭条件啊？

矿里有家里是吧？

而坐在台阶上的姜信，刷着手机，心思却飘到了别处。

他瞥了一眼旁边还处于“我是谁我在哪儿”状态的姜珊珊，心里默默盘算着。

‘这小姑娘，虽然有时候看着不太聪明的亚子，被我吓得一惊一乍的，但办事效率还真不错。’

‘嗯，反应快，执行力强，关键是……好像还挺好用的。’姜信摸了摸下巴。

自己这【躺平致富系统】虽然给钱，但很多事情还是需要人去跑腿的。

比如后面店铺的装修、办理各种手续（虽然已经找了代办，但后续肯定还有杂事）、日常维护（比如……收收快递？），总不能事事亲为吧？那还怎么实现“躺平”的终极目标？

‘把这小姑娘挖过来，专门给我处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

姜信的眼睛微微眯起，闪过一丝属于“资本家”（虽然是佛系版本）的光芒。

‘嗯，给她开份工资，让她帮我打理这些俗务，我就可以安心地当我的甩手掌柜，岂不美哉？而且，用熟不用生，这姑娘看起来也挺机灵，省得我再去费心找别人了。’

姜信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妙极了，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的“躺平”配套服务。

至于怎么挖……嗯，等买完铺子再说。

钱给到位，还怕她不乐意？

此刻的姜珊珊，还沉浸在即将可能到来的巨额佣金的幻想中，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旁边这位一心只想“躺平”的客户，默默地纳入了未来的“工具人”考察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