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男人吃醋了

浸月银铃般的笑声随着夜风向四周散开,“哈哈哈,小屠苏懂得还不少呢。”

二人感受到来自下方的冷意,双双缩回脑袋。

临渊怕二人吵醒满枝,提醒他们收敛。

昨晚熬了个大夜,四蛇都默契地没有喊她。

满枝醒来时神清气爽,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辞云听见动静,端着水盆进来,笑着说:“娘娘,您醒了。”

“辞云姐姐,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娘娘,快到隅中了。”

满枝呼一下从床上下来,神色懊恼:“怎地这么晚了?睡过头了,今天还没去给殿下请安呢。”

她为了讨好沈听澜,每日都会去给沈听澜请安。

辞云听闻满枝提及殿下,唇边笑意加深,“娘娘莫要着急,殿下一早就来看过娘娘了,得知您还在睡觉,特意叮嘱我们不要吵到娘娘。”

满枝:那男人何时这么好心了?

她看见桌上摊开的册子,忽然想起昨晚她好像没并未上床。

“云姐姐,昨晚可是你和月姐姐把我扶到床上的?”

辞云眼中浮现着疑惑,“昨夜是临渊当值,浸月给娘娘送完茶水后我们就回去了,怎么了娘娘?”

满枝脱口而出:“不会是临渊护卫把我挪到床上吧?”

他是男子,这不太好吧。

辞云吓得手抖,手中水盆差点掉在地上,利索跪下:“娘娘慎言,临渊和屠苏是男子,未得娘娘允许,绝不会踏入娘娘寝殿。”

满枝也意识到她的话不妥,笑着说:“我知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别这么紧张。”

满枝很快将这个疑问抛入脑后,兴许是她半夜醒了迷迷糊糊自己爬上床了。

满枝刚才那一句声音较大,站在外间的沈听澜和其他人听得十分清楚。

无涯暗道不好,临渊怕是要惨。

“殿下,昨夜您走后,属下未曾踏入娘娘寝殿一步!娘娘定是不知殿下深夜前来,误会了。”临渊立马跪在地上请罪。

沈听澜自然相信临渊,可还是因为满枝的话黑着脸。

“孤知道,你起来吧。”

别的男人把她抱上床她就这么激动吗?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是谁的妻?

辞云推开房门,满枝伸着懒腰闭眼说:“这一觉睡得可真舒服啊。”

沈听澜显然会错了意,以为她是因为临渊抱她上床高兴,声音夹枪带棒:“后花园中红杏长得极好,枝头高高越过墙头,太子妃是想学那出墙的红杏吗?”

无涯几人看看莫名躺枪的临渊,深表同情。

听见沈听澜的声音,满枝吓得睁开眼,脱口而出:“殿下?你、你怎么会在这?”

沈听澜脸色黑得堪比锅炭,“这是东宫,你是孤的妻,孤出现在这不正常吗?还是太子妃觉得,孤的出现,妨碍了你约见别的男子。”

满枝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看向无涯。

无涯用眼神示意:你男人吃醋了,赶紧哄人。

满枝疑惑睁大眼,“姐姐,你眼睛不舒服吗?”

无涯僵笑着,“呵呵,奴婢昨夜睡得晚。”

面对临渊求救的目光,无涯顶着巨大压力说:“娘娘,昨夜您书案上睡着,还是殿下把你送到床上的。”

快解释吧姑奶奶。

“多嘴!”沈听澜目光似箭,射到满枝身上,似笑非笑道:“孤何时来了揽月轩?昨夜难道不是临护卫将太子妃送上床?”

临渊立马跪在地上。

满枝刚睡醒的大脑终于清醒了,像只小兔子窜到沈听澜身旁,抱着沈听澜的胳膊,娇声娇气道:“我就知道昨夜是殿下来了,妾身听姐姐说殿下患有头疾,恰好师父留给妾身的册子里有治疗头疾的记载,妾身这才深夜翻书,想为殿下解忧。”

满枝语速极快,沈听澜本想讥讽她两句,听见后面的话,满腔火气被水扑灭,一点也发作不了。

她深夜看书,竟真是为了他。

满枝察言观色,把脸贴到他胳膊上,继续说道:“妾身昨夜似醒非醒,恍惚间好像看到殿下了,还以为是做梦呢。”

“油嘴滑舌。”沈听澜扯回胳膊,随即斥责无涯:“谁让你多嘴的?”

无涯立即站好,低着头道:“奴婢知错。”

满枝为无涯求情:“殿下别怪姐姐,她也是关心你。”

无涯趁机说:“娘娘才是关心殿下,特意叮嘱奴婢,若是殿下身子不适,让奴婢一定要告知娘娘。”

无涯朝四蛇挤眉弄眼,“想必娘娘和殿下还有很多话要说,属下先行告退。”

四蛇齐声道:“属下告退。”

空荡的院子里只剩下满枝和沈听澜。

这些天,满枝已经摸索出沈听澜的性子,嘴硬心软,只要稍微示弱,他就不会重罚。

她把笑脸凑到沈听澜面前,“殿下,你能来看妾身,妾身很高兴。”

“孤只是顺道路过,见院中乱糟糟,这才进来,不是来看你的。”

他的语气没有之前那么冷,满枝就知道他已经消气了,声音甜软:“殿下为何而来不重要,只要能见到殿下,妾身就开心,殿下饿不饿?可要传菜?”

沈听澜挥手指向亭中,声音依旧硬邦邦:“睡到这么晚才起来,寻常妃子早就要挨罚了,你应该庆幸你住在这废宫中,早膳在那里面放着,你自己去吃吧。”

满枝跪在地上,低着头乖乖认错,“殿下别生气了,妾身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睡懒觉了,殿下就原谅妾身这一回吧。”

沈听澜本就没有生气,更何况她是为了他才晚睡,此时见她诚恳认错,居然生出他欺负她的感觉。

他轻咳两声,伸手想拉她起来,快要触碰到她时又将手缩了回来,语气不太自然:“下不为例,你起来吧。”

满枝立马从地上起来,一双眼睛中盛满灿烂笑意,“多谢殿下。”

她早就饿了,提着裙摆小跑着跑进亭子里,拿起无涯做的简易版披萨就往嘴里塞。

沈听澜站在原地,丝毫未察觉到正午日头的毒辣,远远看着绿荫后腮帮子鼓鼓的满枝。

有那么好吃吗?

他吃不惯无涯做的各种千奇百怪吃食,但此刻看到满枝吃得那么开心,竟觉得饿了。

门外,偷偷缩回脑袋的无涯嘿嘿笑着,“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