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庄粮窖的腐木味混着龙涎香,莫言栀踏入暗处,雪梅纹突然发烫——石壁上的狼头图腾与箭镞蛇纹产生共鸣,显影出七皇子生母的北狄巫蛊咒文。时南屿的狼毫笔从袖中飞出,笔杆敲在咒文右眼,露出暗藏的密道入口。
“等你很久了,莫言栀。”七皇子的声音从密道传来,火把照亮他腰间的龙纹玉带,带扣云纹与莫言栀锁骨假纹严丝合缝。他手中把玩着鸩鸟玉佩,玉身刻着的“屿”字在火光下泛着冷光,正是莫言栀在诏狱见过的那枚。
“玉佩从何而来?”莫言栀握紧弧刃箭,箭镞蛇纹对准七皇子玉带扣。十八年前的记忆碎片浮现:母亲临终前攥着的玉佩,与眼前这枚的鸩鸟尾羽纹路完全一致。
七皇子轻笑,将玉佩抛向莫言栀:“你母亲当年替时南屿挡箭,这玉佩就掉在江岸。”玉佩划过半空时,他突然抽出弧刃箭刺向莫言栀锁骨血纹,“可惜她到死都不知道,时南屿早就用假玉佩换了真的!”
弧刃箭擦着血纹而过,莫言栀侧身避开,却见时南屿从密道阴影中冲出,狼毫笔杆精准挑开自己的伤口。鲜血溅在鸩鸟玉佩上,“屿”字突然裂开,露出夹层里的血书:“七皇子生母…北狄细作…龙涎香为证”——但血书末尾的废太子批注被篡改,赫然写着“时南屿谋反,鸩玉为信”。
“看到了吗?”七皇子用箭尖挑起玉佩,“时南屿早就用这玉佩与北狄勾结,你母亲不过是他的棋子!”他手腕翻转,箭镞蛇纹与莫言栀锁骨疤痕重叠,“十八年前,本皇子亲眼看见时南屿用弧刃箭杀了你父亲!”
莫言栀盯着血书批注的墨色,那是七皇子独有的龙涎香墨水,而时南屿挑开伤口的狼毫笔杆上,竟缠着母亲发间的雪梅丝带。他突然想起阿砚药碗底的狼头刻痕——碗沿北斗七星密纹指向的,正是鸩鸟玉佩夹层的机关位置。
“批注是伪造的。”时南屿的声音带着血沫,笔杆点在血书边缘的指纹上,“废太子惯用左手,而这墨迹的运笔方向是右手。”他卷起衣袖,左臂旧伤渗出的血滴在玉佩上,与莫言栀的血产生共鸣,显影出被覆盖的真批注:“七皇子非皇室血脉,其母用鸩玉传讯北狄”。
七皇子脸色煞白,猛地抽回玉佩:“一派胡言!”他挥箭刺向时南屿旧伤,却被莫言栀用弧刃箭挡开。两支箭的蛇纹在空中交叠,竟拼出完整的北狄王室图腾,而时南屿狼毫笔杆的雪梅丝带,正死死缠住七皇子的箭杆。
“十八年前,你母亲用这支箭刺向莫啸天。”时南屿的笔杆挑开七皇子箭杆的暗格,里面掉出半枚狼头令牌,“本王挡箭时,箭镞蛇牙嵌入左臂,而你捡走了带血的令牌碎片,刻下伪造的通敌密信。”
莫言栀看着令牌碎片的缺口,突然想起诏狱药碗底的狼头刻痕——缺角形状与碎片完全吻合。七皇子见状突然狂笑,将玉佩砸向石壁:“就算知道真相又如何?陛下已经信了本皇子的证据!”
石壁被玉佩砸出裂缝,露出后面藏着的北狄密信。莫言栀捡起信件,发现每封信的封口都用龙涎香蜡盖着时南屿的印章,而蜡印边缘有细微的齿痕——那是母亲当年用来标记密信的独特印记。时南屿的狼毫笔突然刺入蜡印,笔杆血纹与齿痕重叠,显影出被掩盖的真内容:“七皇子生母伪造江岸案,鸩玉为证”。
“时南屿,你早就知道密信被篡改。”莫言栀的声音发颤,“所以才让我受十指连心刑,用我的血激发蜡印显影?”
时南屿没有回答,只是用狼毫笔在密信空白处写下八个字:“以血为引,以痛破局”。七皇子趁机抽出暗藏的毒针射向莫言栀,却被时南屿用身体挡下。毒针插入时南屿左臂旧伤,蛇牙毒与针上的“幻星砂”产生诡异反应,伤口处竟显影出七皇子生母的巫蛊图腾。
“看清楚了,这才是十八年前的真相。”时南屿掰下毒针,针尾刻着七皇子府的麒麟纹,“你母亲当年发现了七皇子生母的阴谋,才被他们用弧刃箭灭口,而孤……”他突然咳嗽,鲜血滴在莫言栀掌心的血符上,“孤答应过她,会护你周全。”
莫言栀看着掌心显影出的母亲遗言,泪水决堤。七皇子趁机抓起鸩鸟玉佩掷向暗河,玉佩落水时激起涟漪,映出石壁上隐藏的血书:“七皇子用龙涎香篡改所有证据,鸩玉实为莫家先祖遗物”。时南屿的狼毫笔突然飞入水中,笔杆雪梅纹缠住玉佩,将其拖回莫言栀手中。
“把玉佩给我!”七皇子嘶吼着扑来,弧刃箭刺向莫言栀心口。时南屿再次挡箭,箭镞穿透他左臂旧伤,蛇牙与毒针残留的“幻星砂”彻底反应,伤口处竟浮现出母亲的雪梅纹。莫言栀趁机将血符按在时南屿伤口,血符与雪梅纹共鸣,显影出完整的江岸案真相:七皇子生母持弧刃箭行刺莫啸天,时南屿挡箭,而七皇子在暗处用毒针篡改了箭镞上的蛇纹标记。
“原来……”莫言栀捧着鸩鸟玉佩,玉佩内侧突然裂开,掉出母亲的发簪残片,“母亲的发簪,一直藏在玉佩里。”残片上刻着烬雪二字,正是时南屿那支笔的名字。
时南屿默默收起狼毫笔,玄色衣袍被鲜血浸透:“鸩鸟玉佩是莫家先祖遗物,能与莫家血脉产生共鸣。”他顿了顿,看向七皇子腰间的玉带,“七皇子用龙涎香熏染所有证据,却不知,玉佩夹层的雪梅蜡,只有用莫家血液才能化开”
莫言栀这才发现,玉佩夹层残留着淡淡的雪梅香,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熏香。七皇子突然挣脱束缚,抓起地上的弧刃箭刺向时南屿咽喉,却被莫言栀用母亲的弧刃箭挡开。两支箭在空中碰撞,蛇纹与雪梅纹交织,竟拼出完整的烬雪二字。
“够了。”时南屿的声音带着疲惫,狼毫笔杆点在七皇子玉带扣的云纹上,“你母亲当年用这云纹伪造时南屿通敌的腰牌,却不知每一道纹路,都是北狄巫蛊的标记。”笔杆划过之处,云纹显影出七皇子生母与北狄王庭的密信内容,“包括你用来嫁祸本王的弧刃箭镞,上面的蛇纹也是巫蛊咒文。”
七皇子看着显影出的密信,终于崩溃:“不可能!时南屿,你早就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不早说?!”
时南屿望向暗河水面,倒影中母亲的雪梅纹与莫言栀的血符重叠:“本王若早说,如何引你露出所有底牌?”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半枚狼头令牌,与莫言栀手中的碎片合璧,“十八年前,孤答应莫夫人护你周全,便注定要做这盘棋的劫子。”
狼头令牌合璧的瞬间,红宝石投射出母亲的最后影像:她将鸩鸟玉佩塞进时南屿手中,低声道:“用它做饵,引七皇子入局,别让言栀知道真相,直到他能亲手破局。”影像消失时,令牌显影出时南屿的血书:“莫言栀,孤用十八年布这盘棋,只愿…”
莫言栀握着令牌,泪水滴在“屿”字上。七皇子趁机从密道逃跑,时南屿却没有追赶,只是用狼毫笔在石壁刻下母亲的雪梅纹:“让他走。七皇子越是惊慌,越会暴露所有细作。”
“可你……”莫言栀看着他不断渗血的左臂,那道旧伤此刻与锁骨血纹遥相呼应,形成完整的狼头图腾。
时南屿摇摇头,将鸩鸟玉佩放在他掌心:“这玉佩本该是你的嫁妆。”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雪梅香,“明日朝堂,带着它和狼头令牌,七皇子的审判,需要莫家血脉的证言。”
莫言栀望着他的背影,又看看手中的玉佩,突然明白时南屿为何总在暗窗窥探——他不仅是在布局,更是在默默守护,诏狱的酷刑是为了让自己在剧痛中保持清醒,冰池的龙涎香是为了激发血符显影,甚至让自己刻下北狄图腾,都是为了在七皇子细作面前坐实通敌的假象,从而一步一步揭开十八年前的阴谋。
牢房外,时南屿靠在石壁上,从袖中取出母亲的雪梅暗扣,扣上的“烬雪融时,江岸雪晴”在月光下闪着泪光。亲卫低声道:“殿下,七皇子已经逃回王府,要不要现在公布鸩玉血书?”
时南屿将暗扣收好,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再等等。莫言栀刚知道真相,需要时间消化。”他望向莫言栀的牢房,雪梅香的雾气在窗棂凝结成霜,“告诉阿砚,准备好莫家先祖的族谱,明日朝堂,该让七第看看,什么叫做血脉为证,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