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对夜薄寒动心开始,她就知道这辈子不会再爱上第二个男人。
可如果非要她也来一场婚姻才能结束这场混乱不堪的关系,她愿意踏出这一步。
夜家老宅内,林菀满意的将电话挂断。
夜玉珠亲昵的挽着她的胳膊晃了晃。
“妈,她同意了吗?”
林菀笑的一脸宠溺,“她不同意也得同意,夜家养她那么多年,她能为夜家付出,那是在报恩。”
“放心吧珠珠,当年老爷子跟贺家也是口头约定,说要嫁个女儿过去,如今贺家落寞,妈怎么能舍得你嫁过去。”
夜玉珠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忽又道,“那哥哥会不会阻止?”
“当初温晚那么欺负我,哥哥都没舍得动她,还送她去了国外。”
林菀的神色骤然沉了沉。
“这事我会给温晚交代,暂时不能让你哥知道。”
夜玉珠点点头,眼底却满是不爽。
她用了那么多手段,甚至偷偷将哥哥转给温晚的出国费用拦了下来,那个贱人却还能活着回来。
不过等她嫁去贺家,哥哥就还是她一个人的哥哥。
她可是夜家唯一的大小姐!
临下班的时候有个急诊,温晚赶到瑞和酒店的时候已经迟了十分钟。
七点的黄金时间,即便人均消费很高,大厅里依旧坐了不少人。
九号桌。
再三确定之后,她冲着对面的男人微微颔首后坐下。
深灰色的高定西装搭配着同款衬衣,无框眼镜下的五官温和沉稳,无论长相还是气质看上去都不错。
“你好,我是温晚,是母亲让我过来跟你见面的。”
她礼貌伸手,没有化妆的小脸,肌肤晶莹白皙,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透着和年龄不符的冷静。
看似热情,实则漠然疏离。
霍泽霖迟疑了一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你,是来相亲的?”他观摩着温晚的神情,试探性的问。
一般如此的相亲会面,不情愿的男女似乎都是这样打招呼的。
温晚轻咬下唇,“不知道你家人是怎么和你说的,我们既是第一次见面,也算是相亲吧。”
霍泽霖迎上女孩清冷的杏眸,心尖轻轻颤了颤。
在停顿了两秒后,即便知道她认错了人,却选择了将错就错。
抬手轻轻握住温晚的手尖。
“你好,霍泽霖。”
林菀电话里好像是说对方姓霍,她当时在走神并没有太听真切。
也没做怀疑,礼貌地碰了一下手尖后,立刻就抽了回去。
清冷的距离感让霍泽霖眼中的兴趣更浓。
他莫名想起家里老爷子催婚的念叨,收回手坐直了身体。
“我第一次相亲,按照流程我们是不是应该互相再多介绍一下自己?”
温晚皱了下眉,她的情况夜家人没说吗?
稍作思考,她没有提夜家女儿的身份,简单介绍下自己。
“我是外科医生,在福康医院上班,暂时没有个人的房子和车。”
这样的条件,相亲市场上的成年人应该都看不上。
福康医院?
霍泽霖的眼底闪过一抹亮色,竟然是在他投资占股的医院工作,还真是巧。
这算是缘分天注定吗?
稍作思考,他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淡淡开口,“我是做投资的,收入不稳定,房车都有,你如果没意见,我随时可以领证。”
温晚正低头喝水,被这话吓了一跳,差点呛到。
本就白皙的小脸因为憋气染上了些许绯红。
在灯光下,越发显得妩媚动人。
霍泽霖浅浅笑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结婚是一个女孩子人生最重要的大事,如果你觉得我不讨厌的话,先加个联系方式吧。”
他将手机拿出来,打开了微信。
温晚对眼前的人倒还真不讨厌,想了想,她没有拒绝。
刚扫了二维码,一条信息就弹了出来。
夜薄寒:【“还没到?有礼物送你。”】
以前做哥哥的时候,夜薄寒每次出差或者节假日都会送她礼物。
从小孩子喜欢的手办布偶到女孩子喜欢的衣服首饰。
可自从两个人突破了那层关系以后,夜薄寒再没送过。
只给了她一张不限额的黑卡,说了句“喜欢什么自己买。”
时隔多年,她盯着礼物两个字出神。
眼眶酸涩的厉害,心口更是泛着一阵又一阵的疼。
好友申请已经同意,霍泽霖放下手机,抬眸就注意到温晚情绪不对。
稍作沉思,他淡笑道,“温小姐不要有压力,我对你的第一感觉的确很好。”
“我也的确着急结婚,但感情是双方的,婚姻更是,我不会因为喜欢而死缠烂打的。”
幽默轻松的语调却让温晚的心咚的震了一下。
刚刚看到那条信息的心软和犹豫瞬间消失。
她和夜薄寒两个人的开始,可不就是她的死缠烂打吗?
无论是感情还是婚姻,他们从来都不是双方的互选。
这几天夜薄寒为霍婉柔所用的心思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礼物也好,再见也罢,夜薄寒能给她的,从来都不是她想要的。
既然已经肯定,再纠缠也毫无意义。她不要再做那个随叫随到的床伴。
她没有回复,将手机静音丢进了包里。
夜色渐渐落下,中海别院客厅的沙发上,夜薄寒握着手机的脸色阴沉如水。
消息不回,电话不接。
他特意提前结束了集团会议早早回来,这小东西倒是越发不听话。
修长的手指转动着手中的礼盒,他拨通了助理沈炜的电话,声音冰冷刺骨。
“查一下温晚的位置。”
沈炜被这声调刺激的头皮发紧。
这是温小姐惹夜总不高兴了?
难道不喜欢那条手链?
那可是夜总废了好大劲才说服已经隐退的意大利珠宝设计师的出山之作。
全球独一无二,用的那块老坑玉料更是价值不菲。
他不敢多问,用最快的速度查清后将定位发了过来。
夜薄寒刚点开看了一眼,霍婉柔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薄寒。”柔媚欢喜的声音从话筒传来。
夜薄寒的眸色沉了沉,“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一起吃晚饭了吗?”
略带撒娇的声音,带着粘腻腻的甜。
夜薄寒的眉宇都皱了起来,脑海中莫名想起十几岁的温晚。
小姑娘跟他不敢太过亲昵,永远用崇拜又炽热的目光看着她。
偶尔的撒娇也怯生生的,一张小脸红的像染了朝霞。
落在礼盒上的手指轻轻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