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涟漪余震

云枫科技的落地窗前,夏雨薇正对着晨光调整银杏叶形的窗帘。阳光穿过叶片间的缝隙,在办公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恰好笼罩住她新设计的“时空共振纪念章”——每枚徽章的叶脉里都嵌着用户捐赠的基因数据碎片,中心是微缩的云枫科技 logo。

“昨夜全球用户反馈异常,”李航抱着笔记本电脑推门而入,屏幕上闪烁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流,“37%的人梦见 1998年的暴雨,12%的用户基因检测显示‘时空适应力’突增,还有……”他突然盯着夏雨薇的手腕,“你的手链在发光!”

银色的银杏叶手链确实在微微震颤,每片叶子的边缘都泛着淡金色的流光。夏雨薇想起昨夜在实验室的场景:林峰的指尖划过她的掌心,基因密钥芯片与手链产生共鸣,那一刻,她仿佛看见无数个时空里的他们在向彼此挥手。

“是时空涟漪的余震,”她调出基因数据库,“主叶脉节点摧毁后,残留的时空能量正在重塑人类基因链。看,这个用户的 DNA序列里,原本被假药破坏的部分,现在竟与银杏叶的叶绿体基因产生了融合。”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王劲松的秘书抱着鲜花和锦旗走了进来,锦旗上“基因卫士时空守护者”的烫金字在晨光中格外醒目。老人本人则叼着雪茄跟在后面,目光落在夏雨薇的手链上:“药监局的人说,最近假药举报量下降了 60%,但……”他压低声音,“Sky Pharma的官网昨晚更新了,只有一句话:‘银杏叶的阴影里,永远藏着第二颗种子。’”

林峰刚从医院回来,手里攥着父亲的最新体检报告——所有与假药相关的基因异常都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未知的“时空抗性基因”。他抬头看见夏雨薇腕间的流光,突然想起在地核摧毁基因球时,她眼中倒映的万千星光。

“余震还在持续,”他将报告拍在会议桌上,“李航,把‘银杏云’的用户协议更新为‘时空共振条款’,允许用户自愿贡献 1%的基因数据,用于构建全球防御网络。”

夏雨薇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半秒,突然调出监控录像:“刚刚收到匿名快递,是从国贸大厦废墟里挖出的金属盒。”屏幕上,锈迹斑斑的盒子打开,里面躺着半片银杏叶形的芯片,边缘刻着“时空枢纽备用密钥编号 002”。

“是 Sky Pharma的残留设备!”李航的声音带着颤抖,“芯片里储存着六个分枢纽的坐标,还有……”他突然指着数据流,“纽约、伦敦的茧房遗址正在发出信号,像在召唤某种东西。”

林峰的手机在这时震动,收到条匿名短信:“今晚八点,中央公园的银杏树下,有人等你——来自 1998年的观察者。”他盯着短信里的坐标,正是纽约时空枢纽的位置,而“观察者”,是 Sky Pharma对时空实验体的称呼。

“我去纽约,”他迅速收拾文件,“夏雨薇,你留在BJ解析芯片数据,王经理负责联系当地警方。”

“不行,”夏雨薇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手链的光芒与他的胎记产生共振,“时空涟漪的余震会放大基因锁的反噬,你不能单独行动。”

中央公园的百年银杏树下,穿风衣的男人背对着他们,肩头落着片永不褪色的金色银杏叶。林峰认出那是 Sky Pharma的首席科学家,只是此刻他的鬓角已满是白发,西装上沾满了时空能量的荧光斑点。

“编号 001,”男人转身,手中捧着个水晶瓶,里面装着泛着蓝光的液体,“这是最后一瓶‘时间之种’培养液,也是打开所有时空茧房的钥匙。”

夏雨薇的手链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她看见男人体内的基因链正在崩解,每一道裂痕都对应着一个被摧毁的时空枢纽。“他在自我毁灭!”她大喊,“水晶瓶里的不是培养液,是时空能量的奇点!”

林峰本能地推开夏雨薇,蓝光在他掌心炸开的瞬间,他看见无数个平行时空在眼前闪过:有的时空里,他和夏雨薇白发苍苍却依然在实验室工作;有的时空里,云枫科技的 logo出现在月球基地;还有的时空里,Sky Pharma的基因锁彻底失控,人类退化成银杏叶的共生体。

“原来,时空涟漪的终点,是基因与时光的共生,”科学家在崩解前露出笑容,“而你,是唯一能在所有时空里自由穿梭的‘银杏之子’。”

回到BJ的实验室,夏雨薇看着林峰掌心的蓝色光斑,那是时空能量残留的印记。她突然想起软盘里的古老传说:“当银杏叶的金黄与时空的蓝光交融,世界将迎来真正的新生。”

“你的基因在进化,”她将林峰的手掌按在扫描仪上,“现在的你,既是人类,也是时空共振的活密钥。”

深夜的办公室,林峰看着“银杏云”的全球用户地图,每个光点都代表着一个参与共振的灵魂。夏雨薇坐在旁边,正在用银杏叶脉络编织新的防御程序,偶尔抬头,目光会与他相撞,耳尖便泛起淡淡的红。

“还记得大二那年吗?”林峰突然开口,“你在图书馆借我《时光旅行者的妻子》,其实书里夹着你的情书,只是我当时没发现。”

夏雨薇的手指猛地一抖,代码框里跳出串错误提示:“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现在的我,能看见时空涟漪里的所有可能性,”林峰笑着取出个丝绒盒,里面躺着枚银杏叶形的戒指,“包括在某个时空里,你戴着这枚戒指,在我们的结婚典礼上,向所有人展示你藏了二十年的情书。”

戒指戴上的瞬间,两人的基因密钥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共振。云枫科技的服务器突然发出蜂鸣,全球用户的虚拟银杏叶同时转向BJ,在夜空中拼出“林峰+夏雨薇”的字样。

而在国贸大厦的废墟深处,那个被遗漏的时空枢纽突然发出微光,半片金色的银杏叶从尘埃中升起,叶脉间流动着无数光点——那是所有被拯救的时空里,人们对正义与爱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