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无标题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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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103字
  • 2025-07-05 16:17:12

“二小姐可真惨,还没掀盖头呢,就要去流放了。”

“何故?”

“二小姐与裴二公子成亲当晚,裴家谋反,明日一早就要去流放了,这你都不知道?”

“王妃不是把人接回来了?”

“谢天谢地,她一走,我们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你们休要过早欢喜,王妃想来一招偷梁换柱,让大小姐替着去。”

“真不干人事。”

……

“放肆!敢妄议主子,拖下去杖杀。”姜容琅摸着脑袋,心道:自己不是磕到头,已经死了吗?怎么还能听到渣爹的怒吼,难道渣爹也死了?

“阿姊,你对我再不满,也不该让任由下人散布我的谣言,毁我名声啊。”

姜容琅打量在她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心下暗惊:她竟回到了两年前。

三天前,姜容琅的妹妹姜容珠,嫁给了裴家长房次子裴隐,然当夜,宫闱惊变,太子与裴皇后欲弑君夺位,皇帝平乱后,皇后、太子相继自尽,裴崔两家作为太子党被牵连流放至祁道。

此地重峦叠嶂,距京三千里,流放者怕是九死一生。

事发不久,宁王妃就把姜容珠捞了回来。

然明日一早,流放之人便要出发了,姜容珠抵死不愿前去。宁王妃心疼女儿体弱多病,计划让姜容琅顶替。

即便裴家人发觉此事,又能如何?怕是只能装聋作哑,还得感激宁王府没有落井下石。

宁王也暗藏私心,宫中的皇帝等着他表态呢?他舍弃一个女儿,既向皇帝以示臣服,又成全了自己的好名声。

“王府后院,皆由王妃掌管。她们所言,岂是我能左右?”姜容琅反问。

“你!”姜容珠看着姜容琅不解的神情,本想破口大骂,她忍住了,噗通跪地,言辞恳切道:“好阿姊,妹妹求你,你便跟着裴家一起走吧。裴隐长得又好,文武俱佳,我愿意成全你们这段姻缘。”

“珠儿!”宁王妃心疼道,她的女儿怎可跪地求人。

“婢子所言,莫非句句属实?”姜容琅凑近姜容珠的光洁的面容,恍然大悟道。

姜容珠眼见姜容琅不为所动,接着劝:“阿姊,裴隐是个好郎君,他一定会善待你的。等到了祁道,你们男耕女织,不比你进了京中男儿的后院,过着勾心斗角的日子强?妹妹这般想着,还有些羡慕阿姊呢。”才怪,祁道穷苦至极,哪比得上京中的锦衣玉食?她才不愿意去受罪。再者,皇伯伯杀了裴隐的父兄,他万一半路杀了自己怎么办?这种苦,还是让姜容琅受着吧。

“倘若真如妹妹所言,这样淳朴舒坦的日子,还是你自己过吧,姐姐可受不起。”姜容琅善解人意道,“妹妹知道的,阿姊向来不夺人所好。”

姜容珠气急败坏,猛地后仰,噌地站起来:“姜容琅,你——”话音未落,似乎是气急了,晕在丫鬟碧桃的怀中。

“珠儿!”宁王妃端庄的面容瞬间变色,宁王也换上一幅忧心忡忡的表情。

“来人,将小姐带下去。”

姜容珠被搀回明珠阁。

“你个白眼狼。”宁王狠狠一甩袖管,扬起手掌作势欲掴。宁王妃立在侧旁,冷眼旁观,姿态倨傲。

姜容珠抬臂挡住,宁王身形不稳,脚下踉跄,挂不住面子:“还敢躲!”

萧侧妃慌忙赶来,进门便撞上这一出。

“你个贱妇,一定是你挑唆她逃的。”宁王抬脚朝着萧侧妃狠狠踹上一脚。

姜容琅舔了舔破裂的唇角,喉间涌上铁锈味。

她回忆起前世,当时她被立刻扇晕了。醒来发现,自己没被送去流放,阿娘却变得又疯又哑。

“姜容琅,你要知道,倘若不是我儿念及你们二人的姊妹之情,将这桩婚事退让于你,你怕是做不到正妻?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宁王妃傲慢地说,“像你和你娘这样的,也就是个做妾的命。

姜容琅气笑了,背信弃义,说得这么好听,还不忘羞辱阿娘和自己一番。话说,渣爹自己知道自己已经这么垮了,女儿只配给人家做妾?

宁王默许了这场荒唐的羞辱。

“宁王殿下,皇帝的胞弟,他的女儿只配做妾,我久居王府,竟不知王爷已经沦落至此。”姜容琅昂首,近乎挑衅地看着宁王。

“孽障,怎么跟父母说话?”宁王喝到,“萧笙凝,你就是这么教女儿的,教出这么一个目无尊长,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男人暴怒的吼骂声在耳边响起,他扫视四周,被他看到的仆人立刻低下头,突然他停住了,他阴沉地望着摔倒在地的萧侧妃,冷声道:“来人,将萧侧妃押下去掌掴,什么时候郡主答应了,什么时候停。”

“是。”

“慢着,我去。”姜容琅攥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发白。

“这才识相。”宁王细细打量这个内敛的女儿。月光倾泻而下,映得她面容明艳无双,不同于萧侧妃的清秀典雅,她美得张扬恣意。

宁王突然有点后悔了,这样貌美的女儿送去流放倒是有些可惜了。

姜容琅避开他审视货物般的目光,胃里一阵翻搅。

趁着众人放松之际,“噌”姜容琅猛地抽出侍卫的长剑。萧侧妃原是将门之后,自姜容琅幼时,她便悄悄请人教女儿习武。

电光石火间,剑已经架在了宁王的脖子上,紧贴他的大动脉。

“王爷!”宁王妃忧心道。侍卫已然上前将她护在身后。

“你,你——”宁王欲抬手将剑向外推推,这个女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怎么就会武功了呢?想着,他怒目圆睁,望着萧侧妃,“萧笙凝,你没废?你竟教她武功?”

“我废没废,王爷不应该最清楚吗?还是您亲自动的手呢,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萧侧妃冷笑道。

怪不得,怪不得阿娘身为将门之女,自己却使不出一招半式。姜容琅听了,紧紧咬住嘴唇,更加用力地挟制住渣爹。

“孽障,你难道想要弑父吗?”宁王脸色铁青,额头直冒冷汗。

“父王还是小心些为妙,刀剑无情。”姜容琅轻轻笑道。

宁王疯狂地向下属使眼色,示意他们想办法解救自己。

可侍卫们也只敢围住他二人,无一人敢上前。

宁王妃焦急地环顾四周,看到了萧侧妃。眼珠子一转,心下有了主意。

很快,萧侧妃就被剑抵着站起来。

“阿瑶,别管我,我早就不想活了。”泪珠从萧侧妃的眼眶断线似的流出。

“你敢!你要是动我阿娘一下,我立刻杀了他。”姜容琅恶狠狠地说。

宁王也急了,看这小白眼狼的架势,是真敢杀了自己:“别,都别动她。”

“有话好好说。阿瑶,什么条件父王都答应。”假的,等自己重获自由,他必报此仇。

“跪下,让他们都给我跪下。”说着,姜容琅抬脚踹上了宁王的腿窝。

宁王猝不及防,膝盖着地。

“跪下!”宁王朝着众人大喊。耻辱,奇耻大辱。等着,等他起来,一定要让这个孽障生不如死。

呼啦啦跪了一片。

“你也不怕天打雷轰,折了寿。”宁王妃咬牙切齿道。

“王妃还是这么不会说话,来人,掌王妃十下。”刀锋已经割破了宁王的浅层的皮肉。

“去,快去!”

“王爷!”宁王妃瞪大双眼。

“用力点,让我听见。”姜容琅懒洋洋道。

宁王身边的嬷嬷立刻上前,左右开工,宁王妃的脸被扇地肿得跟个猪头一样。

“你们互相扇,狠狠地扇,若我发现谁偷懒,小心他的手。”

啪啪啪,院内好不热闹。大家扇得已经忘我了,突然,杀猪般的惨叫响彻上空。

“这一刀,因你虚情假意。”

“这一刀,因你自私自利。”

“这一刀,因你道貌岸然。”

姜容琅一只胳膊死死扣住宁王的脖子,提剑就往宁王的胳膊上割。

宁王粗声喘气:“够,够了吗?”

姜容琅暗中思量:这遭过后,京城肯定待不下去。虽说手中扣着渣爹,但若是自己这会儿想跑,也跑不掉。宁王妃爱女心切,怕是拼了命也不会让自己这个替死鬼走。

鱼死网破非她所愿,她要的是全身而退。

见姜容琅迟疑,宁王妃甩开嬷嬷,准备拿剑,萧侧妃眼疾手快,先一步踢走地上的剑,宁王妃眼见提剑无望,转而死死压住身旁的萧侧妃,面色狰狞道:“姜容琅,你若是敢食言,大不了一起死!”

萧侧妃扯着宁王妃的发髻向外拉。

素来端庄的两个女人谁都不放手。

姜容琅心下有了主意:自己借着流放离京,母亲也要离开这里。

“王妃,你失态了。我既答应了,便不会食言。”听罢,宁王妃松了口气。

“我只是要宁王殿下写和离书罢了。”两个女人同时松手。宁王妃震惊地看了一眼姜容琅,随后,殷切地望着宁王。

萧侧妃垂下眸子,看不清神色。

“这——”宁王迟疑了。

“快些。”姜容琅一边不耐烦地催到一边抖了抖手中的长剑。

“好,好,管家,去取纸和笔来。”宁王忙道。

一炷香的功夫,萧侧妃拿到了和离书,纸上的墨迹还未干涸。

姜容琅抬手对着宁王的脖子重重横劈,宁王冷哼一声,瘫倒在地。

她握紧手中的剑,剑身泛着寒光,生父的血自剑刃上流向剑尖,一滴一滴坠在地上。

月光自剑身反照在姜容琅的脸上,少女的面容更显得圣洁缥缈。

“有谁要来吗?”姜容琅柔声问道,一双鹿眼不带任何情绪地扫过众人。

众人在宁王倒地时就站了起来,看着少女疯癫的模样,宁王妃和仆人连连后退。

仆从们心道,开玩笑,这小疯子一看就豁得出去,自己还不想死啊。

“孽女,念在你还有价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宁王妃深呼一口气道。

“王妃不好了,二小姐从阁楼之上一跃而下!”不等宁王妃发完话,姜容珠身边的碧桃跑来禀报道。

“快,快……”宁王妃捂着肿肿的面颊,顾不得报仇,她先吩咐众人抬走宁王,立刻带人离开。

走之前,她朝李嬷嬷和刘护院使了个眼色,又道:“留几个人,死死守着兰芳苑,绝不能让姜容琅跑了。”

顷刻,堵在兰芳苑的人尽数离开,几个粗壮的练家子守在兰芳苑门口。

萧侧妃怔怔地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明珠阁。

“阿娘,起来,地上凉。”姜容琅望着温柔的母亲活生生地站在眼前,一股热意倏地涌上眼眶,泪水便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接连滚落。

“阿娘,阿娘……”她伏在萧侧妃的怀中,像是一只呜咽的小兽。

前世的记忆涌上心头。

渣爹一巴掌后,她昏迷了好几天,一醒来,就听说,姜容珠的腿断了,母亲疯了。

她的父亲登门并非探望自己伤势,只为专程斥责:“怎么断的不是你的腿?”

很快,姜容珠找上门来,她带人死死按住自己,满脸狰狞地硬生生打断双腿,又挑断手筋脚筋。

后来,她频繁造访兰芳苑,肆意打骂。

阿娘护着自己奔逃,却被人围堵在城门外,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姜容珠一箭穿心。

明明,差一点她们就可以自由了。

那一天,阿娘流的血染红了她青色的裙裾。回府后,她“恰巧”撞见兰芳苑的下人因看管不力而尽数杖杀,哭嚎声不绝于耳,熟悉的人赫然变成一具具尸体堆在她面前,任凭自己如何磕头请罪都无济于事。

“都是你的错,你不逃,他们就不会死。”

雨水混着血水,那股血腥味经久不散,即使是上辈子的事,现在想起来,依然让她不寒而栗。

此后,姜容珠愈发癫狂,竟将烧红的木炭狠狠烙在自己脸上。至今,她仍记得那半张脸皮肉焦糊的气味。

宁王妃最终命人送自己前往寺庙,说是常伴青灯古佛,以此来赎罪。罪,自己何罪之有啊?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掩盖姜容珠的罪孽。

她当即嗤笑,宁王妃不耐地侧身掸了掸袖子,凉薄道:“若不是你,我儿的腿又怎会落下残疾?这一切,原是你咎由自取的报应。”

如今,看着温柔正常的阿娘站在眼前,姜容琅只恨不得将心中的委屈全哭出来。

“阿娘,快走吧,收拾东西,我送你走,你去盛阳。”姜容琅很快调整好心绪,当下最要紧的是送阿娘离开京城。

“郡主走得也太早了吧。”孙嬷嬷带着刘护院笑吟吟地走进来。

看着孙嬷嬷“慈祥”的笑脸,一股浓烈的恨意席卷了姜容琅的全身。前世,正是她押着自己受那抽筋剥骨之痛,也是她献计宁王妃,让打死兰芳苑所有的仆从的。

“郡主,老奴是来给您和侧妃娘娘饯行的。”孙嬷嬷一边说,一边放下手中的食盒,从中拿出一碗汤。

姜容琅想要挣扎,却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与萧侧妃双双瘫倒在地。糟了,大意了。

“别挣扎了,你们这是闻了安眠香,老奴可在外面守了好一会儿呢。”孙嬷嬷缓步靠近姜容琅,“郡主乖,喝了这汤你就不会说出一些不讨喜的话了。”

是哑药。

姜容琅撑着身躯往后挪动,很快,就到了床边,退无可退。

“郡主,您放心,老奴有的是闲功夫和您耗,就是不知道,您能否耗得起呢?”孙嬷嬷笑眯眯地说,随后,她扭头跟刘护院道,“萧侧妃既然已经和王爷和离,就不是王府的人了,她就任你处置了。”

刘护院看着倒地的侧妃,咽了咽口水,心想着,老子也算是赚到了,能睡到这样的美人,

而且,一想起她曾经的身份,刘护院心中升起一种隐秘的感情。

他搓搓手,满目狰狞地向萧侧妃靠近。

姜容琅很快听到阿娘的惊呼声。

“滚,滚!”萧侧妃捶打着男人,却换来他的耻笑:“打啊,用力打啊。”

孙嬷嬷捧着碗,蹲在姜容琅身前,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屏风外传来的声响。

姜容琅用力咬了咬舌尖,直到口腔内传来铁锈味。她闭了闭眼睛,猛地用头撞向孙嬷嬷。

“哎呦哎。”瓷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汤全洒了,孙嬷嬷恰巧撞倒在碎渣上。

“你个贱货,给脸不要脸!”孙嬷嬷捂着被扎到的伤口,愤愤地说。

姜容琅偷偷拿起一块瓷片,用尽最大的力气扎进孙嬷嬷的脖子。

“你,你……”孙嬷嬷一只手捂住脖子,另一只手掐住姜容琅的手腕,使劲向外掰。

眼见着她还有力气,姜容琅扑到她身上,伸出另一只手,用力将她的头死死地向瓷片那头按。

瓷片刺得更加深了,温热的血喷射而出,姜容琅完全清醒过来,孙嬷嬷不再挣扎,顾不得看她死没死透,姜容琅朝外间奔去。

“嘭”地一声,屏风倒了,刘护院捂着脸,咆哮:“贱人,老子要杀了你!”

姜容琅看到,他的手掌捂着半张脸,脸上鲜血淋漓,指缝处夹着一支玉簪,那簪子赫然插在他的眼珠子上。

刘护院愤恨地拔出剑,欲砍向萧侧妃。

萧侧妃低头闭上眼睛,双手抱住自己。

“啪!”姜容琅抱起青花瓷瓶,砸在了男人的脑袋上。

男人僵住了,想要转身,姜容琅一把将他推开,倒在了地上。

母女二人惊犹未定地对视着,屋内,只有二人气喘吁吁的声音。院外的护卫去哪里了,这么大动静都不进来。

萧侧妃示意女儿噤声,戳开窗户,向外看去。

空无一人。

萧侧妃一把搂过女儿:“阿瑶,我的小阿瑶,真勇敢。”

姜容琅回抱住母亲:“阿娘,没事了。”

“你的手受伤了。”萧侧妃扒开姜容琅的手,发现掌心内血肉模糊。

无人发现,姜容琅的玉镯正贪婪地吸食着沾染的血液,刹那间,又恢复了原本的晶莹剔透。

萧侧妃替女儿包扎好伤口,又收拾了各自的行囊。看着屋内的尸体,有些犯了难。

这可如何处理啊?

萧侧妃割下两人的耳朵,选了两个精美的匣子放进去,避开巡视的护卫,悄悄放在了宁王妃的竹青园和王爷的松劲院门口。

“今夜,阿瑶长大了,应当庆贺,这份贺礼便送给王妃娘娘,另一份给王爷。”萧侧妃微笑着跟姜容琅说。

母女二人将两个恶仆扔进王府中的枯井里,收拾干净院子。萧侧妃乔装打扮一番便要走了。多年前,萧家除萧侧妃外,全部被斩,萧家在京城已没有了根脉。萧侧妃也不欲去盛阳,她想去青川,那里离祁道近,但她暂时没有告诉姜容琅,她怕女儿担心。

路过一间废弃的院子时,萧侧妃点燃一把火折子,道:“这是宁王的私库,里面都是我萧家的陪嫁,既然带不走,便烧了吧。”

宁王还是皇子时,便求娶了萧笙凝,她带来了十里红妆。

后来,新皇登基,萧家被判通敌叛国,萧笙凝无缘宁王正妃,嫁装也被锁了。

“什么人!”

姜容琅扯过萧侧妃躲进假山后。

一只野猫从花丛中钻出来。

“原来是只畜生。”侍卫走远道。

“阿瑶,你和娘一起走吧。”萧侧妃握紧女儿的手道。

不等姜容琅回答,远处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有人恶狠狠道:“我们就不该听刘勇的,离开兰芳苑。现在好了,郡主和侧妃娘娘跑了,刘勇和孙嬷嬷也不见了,若是找不到,我们都得提头见王爷,王妃。”

是兰芳苑消失的护卫,他们回去后,发现人不见了。

“所有门都封锁了吗?”

“还剩后面小门,我马上带人去。”

“来不及了,阿娘,我帮你引开他们,你快跑。”姜容琅接过萧笙凝手中的火折子,让她蹲下。

“阿瑶,让阿娘好好看看。”借着月色,萧笙凝深深地看了一眼女儿,抱住她道:“保重。”

“听说,你们在找我?”姜容琅在假山后出声道。

“在那儿。”众护卫听了,跑进假山群中,正好看到姜容琅转身就跑,于是纷纷追了上去。

萧凝笙趁机离开假山,向后门跑去。

姜容琅带着众人溜圈,又回到原地。她趴进草丛中,向假山扔了一颗石子。后面追寻的护卫们没有发现,听到动静,又进了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