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东北偏远的小县城,我的出生并没有什么天降异象,但却不知为何,在我出生没几天就被父母送到了乡下的奶奶家生活,直至那年我被父亲接走离开了爷爷奶奶的身边走向了那个到处都充满热血的都市生活..
我叫张少宇,从我记事起就对父母的印象就不深,听奶奶说我出生的第二天晚上就被父亲送到了村里跟着奶奶和爷爷一起生活,我打小对学习就没有兴趣,可能因为奶奶太过溺爱,我每天都跑到外面玩到很晚,只有听见那个慈祥的声音叫我“回家吃饭了”我才会满身脏污的跑回家。
不算太大的村子里多多少少都沾亲带故的,基本上每天都有人能看见我满头大汗的推着个破车轮胎满山跑,时不时的还有几个差不多大的孩子跟着跑,嬉笑着。
我爷爷说我从小体质孱弱比常人更容易惹到些不干净的东西,小时候我还不太懂,但是打我记事起我总是感冒、发烧、甚至睡睡觉还有一次怎么也起不来炕口吐白沫的。所以爷爷从小对我的格外的严苛,用他的话来说,人生总要遇到很多困难,遇到了问题就想办法解决问题,实在解决不了的爷爷想办法也会帮你解决。
而我平时最多的事就是被迫跑山,我只要惹他不高兴了,他就罚我去山上跑圈,一开始我才七八岁的时候害怕急了,因为每次上山都会路过很多的荒坟啥的,从小没少因为被吓着晚上睡不着。不过随着时间长了,我每次出门村里的狗剩子和铁蛋都会陪着我,也不管我去哪,他俩都愿意跟着玩,一路上逗着闷着有说有笑的就过去了。可爷爷说我是大小伙子这性子还是不行,还得练呢。说来也怪明明最关心我的是奶奶,但只要我睡不着的时候都是平时严厉的爷爷讲故事给我听,讲些他年轻时当兵的事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书,听说当年就算是打鬼子时候,炮弹飞进院子弹皮把饭碗碎了他也能淡定的继续吃,可能是因为我经常睡不着,爷爷就经常会给我讲他年轻的事,我呢就全当故事听了。
直到父亲来接我回家的那天打破了我这平静的生活
“小兔崽子,今天你不给我跑完就别回来吃饭了,我请你吃皮带。”一个声音沙哑中略带沧桑的冲着山下喊着。
没错,这就是我爷爷,从我记事起我就在爷爷的鞭策下和奶奶的护犊子中无惊无险的成长着。
我爷爷是以前村里的老干部,不过在十多年前不知什么原由双目失明了,我有时候常常听到爷爷低声叹气着,总觉得爷爷心里有什么很大的遗憾似的,他每天就喜欢拄着他的竹棍在门口的大柳树下坐着,从小记事起不管奶奶对我如何溺爱,爷爷手里这个棍子也没少打在我身上
“呦呵,小宇又被罚了啊。”隔壁三大爷家的弟弟看见我又推着破车圈往后山跑,贱贱的冲我说了一句。我回头瞟他一眼说“小崽子没大没小了是吧,你等我回来的,我一会儿就先揍你一遍。”他听我说完掉头就跑走了。我这个弟弟是我三大爷家的老二,也是我除了村里狗剩子和铁蛋以外陪我最久的兄弟了,那时候的上一辈人家家孩子都不少,我这同辈的就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有就是这个傻弟弟了,从小跟我玩到大,吃睡恨不得都在一起,都能算的上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从小到大在这村里也是出了名的淘气包了。
天渐暗了,我撒完气嬉笑着的提溜着满脸写着不开心的弟弟往奶奶家走。刚走到土屋门口就隐隐听到有人在争吵着什么。“小宇这些年你们管过什么?啊,放在我们老两口子这好几年也没看你多关心,你们都是大忙人。”这是奶奶的声音。“哥,吵吵啥呢..呜呜~”我回头瞪眼捂住弟弟的嘴,说实话我真不知道当年爸妈把我留在爷爷这一直不管的原因,我侧起耳朵紧紧贴在门上。
“当初我们也是逼不得已,您就别说这个事情了都过去了,现在一切都好了,小宇也大了,该去市里的大学校好好读书接触更好的教育了。”这是我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的爸说的。“唉呀,早晚得回去,还能一辈子在这山沟里在咱俩身边啊?能有啥出息啊?明天,明天就让老明带回去,到时候学校放假了,咱小宇就回来了,你就别操心了。”爷爷坐在炕头吧唧吧唧抽着旱烟说着。“杂种操的,抽抽抽,你就知道抽,咋不抽死你呢。”奶奶对谁都慈眉善目唯独对爷爷,最没耐心烦,最受不了他在屋里抽这个卷的老旱烟,呛得她直咳嗽。
我本想着在听听他们说些事情的,这时候隔壁的冯奶奶来了,看见我俩在门边靠着,笑呵呵的说:“咋不进屋呢你俩,偷摸的干啥呢。”这冯奶奶我每次见到都是满脸慈祥的笑脸可我总是有种不自觉的毛骨悚然,她是奶奶的老邻居了,也是村里出名的半仙,东北又叫出马仙。从小我就常听她给人看事看病当故事听。这时候屋里的几人也齐齐看向门口,冯奶奶就像是早就知道我爸这次来的目的一样,进到里屋看着奶奶又转头瞧了瞧我爸坐到炕沿说道:“这人啊,都是命,当初不由己,现在也如此,同人也未必能同命。老姐姐啊,你啊,就别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让他跟着回去吧。”
“是啊您就放心吧,我们现在在市里都稳定下来了,而且十多年前的事也早就消停了,所以才想把他早点接回去的”我听得出我爸声音中有了一丝急迫
“我不管你们现在怎么样,但是,你要是敢让小宇有什么委屈,受什么危险,我决定不会饶过你,你明白吧?”
“小宇是我老两口从小拉扯大的,你们一定得照顾好,不管干啥千万别苦了孩子,要是太不方便就送回来,反正他也不爱学习,在农村也能活蹦乱跳的活的挺好。”
“哎呀老妈您就放心吧,小宇是我儿子,我不对他好对谁好啊,这整的好像我能害他似的,要不是当初那事,我们也不会把他送到乡下这么多年啊。”
“嗯..好”
“也别让他受了欺负,这冷不丁的回去生活,真怕你俩没精力管他啊”
“哎呀您啊,把心放肚子里吧,等他一放假了就让他常回来陪您。”我爸看着爷爷奶奶总算是妥协了也安心了不少,他也不想老人不高兴。
其实我知道,奶奶自从爷爷眼睛看不见后这些年的生活确实挺不容易的,自那天离开后,我至今都忘不了奶奶送我上车的时候,那段坑洼的土路上奶奶步履蹒跚的跟着,我一直劝着不让她送让她放心我会经常回来看她的,可她就只是点头什么也没说的跟着抹着眼泪,我看得出奶奶满眼都是不舍,可我也知道我肯定是要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