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崩乐坏:郑庄公导演的大戏
话说公元前761年,春秋时期的郑国君主郑武公,娶了申国国君家的闺女武姜当妻子。这武姜啊,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就这么风风光光地进了郑武公的家门。
过了四年,武姜要生孩子了。这孩子出生可不得了,那可把武姜折腾得死去活来,就像在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儿,差点就回不来了。
为啥呢?难产啊!在那个时候的人看来,生孩子这事儿是老天爷或者神灵管着的。正常的孩子都是头先出来,可这孩子呢,脚先冒出来了,这在当时就被认为是违反了自然生育的顺序,打破了神秘的规矩。
武姜心里就犯嘀咕了,觉得这个孩子不吉利,会给家里或者自己带来倒霉事儿,于是就给这孩子取名叫“寤生”,打心眼儿里就不待见这个大儿子。
又过了三年,武姜又生了个儿子,就是叔段。这次可顺利了,武姜高兴得不得了,对这个小儿子那是百般疼爱。她呀,老是跟郑武公说:“大王啊,让叔段当太子呗。”可是郑武公是个守规矩的人,坚持长幼有序,根本就不答应。
到了公元前744年,郑武公生病了。武姜还不死心,又跑去求郑武公立叔段为太子,结果,还是被拒绝了。这一年,郑武公就病逝了。按照老规矩,太子寤生就继位了,这就是郑庄公。
郑庄公继位的时候才十三岁,还是个半大孩子。这个年纪的孩子啊,最渴望的就是父母的疼爱。可是武姜呢,满心满眼都是小儿子叔段,还老是做些损害庄公利益的事儿来给叔段捞好处。
庄公年纪小,没办法,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忍着、让着,心里就盼着母亲哪天能突然想通了,重新爱自己。可是,这人要是不喜欢你,你再怎么讨好都没用。慢慢地,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郑庄公那颗渴望温暖的心也就一点点凉了。
庄公刚即位没多久,武姜就来找他了。武姜说:“庄公啊,你把弟弟叔段封到制邑去吧。”
这制邑可不是个普通地方,地势险要得很,易守难攻。庄公心里明镜儿似的,要是把这个地方给了一直惦记着王位的弟弟,那弟弟肯定会成为自己的大麻烦。可是他又不想拒绝母亲,毕竟心里还盼着母亲能多注意一下自己。
庄公想了老半天,这时候武姜都有点不耐烦了,他才对母亲说:“母亲,这恐怕不行。制邑太险要了,虢叔当年就在那儿丢了性命,叔段要是封在这儿,怕是会有危险。咱们换个城邑吧,其他的都听您的。”
武姜一听被拒绝了,脸立马就拉下来了,可听到后面的话,眼睛一下子亮了,脸上又堆满了笑容,客客气气地说:“那就把京邑封给叔段吧,让他住在那儿。”
庄公心里就像被扎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了,眼神从温和变得冰冷,嘴角扯出一丝勉强的笑,说:“那就按母亲说的办。”
武姜高兴得不行,根本没注意到大儿子的变化,急急忙忙就走了,她呀,就盼着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心爱的小儿子呢。就这样,叔段就去京邑住下了。
到了京邑之后,叔段自称为“太叔”,京邑的老百姓就管他叫“京城大叔”或者“京城太叔”了。
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的小鸟,一下就飞进了郑国大臣们的耳朵里。
有个大夫叫祭仲,对郑庄公忠心耿耿。他一听这事儿,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大事不妙,赶忙火急火燎地进宫去见庄公。只见他满脸严肃,还带着担忧,对庄公说:“主公,这城邑的围墙要是超过三百丈,那可就是国家的大祸害。先王早就有规定,大城市的城墙不能超过国都城墙的三分之一,中等城市不能超五分之一,小城市不能超九分之一。现在这个京邑,它的大小根本就不合规矩,这可是违反先王制度的。您要是这么干,以后可就不好控制它了,这对您可不利。”
郑庄公瞅了瞅祭仲,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可又装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说:“哎,这是母亲的意思,我哪敢反对啊。那您说,该怎么避开这个祸害呢?”
祭仲一门心思都在给主公分忧上,压根儿没看出来庄公的小心思,就直挺挺地说:“主公,姜氏你还不了解吗?她哪会这么轻易就满足?您还不如早点给太叔换个封邑,可不能让他的势力像野草一样疯长。要知道,野草蔓延起来都难除掉,更何况是你那个受宠的弟弟?”
庄公听了,笑得更开心了,他能感受到祭仲是真心为自己好。这时候祭仲也回过神来了,抬头看了看庄公,眼睛里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然后就静静地等着庄公回答。
庄公轻轻敲了两下桌案,慢悠悠地说:“做太多不义的事儿,最后肯定会自食恶果的。咱们就先在这儿看着,等着瞧。”
祭仲多聪明啊,一下子就明白庄公心里早就有了打算,就恭恭敬敬地退下了。他一边走一边想,庄公好像变了,郑国的未来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再来说说那个叔段,他得到京邑之后,野心就像吹气球一样,开始膨胀起来。他让郑国西边和北边的边邑,既得听国都的命令,又得听他的指挥。
这时候,郑庄公同父异母的弟弟公子吕来了。他可不知道庄公的计划,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对庄公说:“大兄啊,一个国家哪能有两个国君呢?现在都这样了,您打算怎么办?您要是想把郑国交给京城太叔,那我就去辅佐他;要是不想,那就赶紧把他除掉,可别让老百姓心里七上八下的。”
郑庄公看着公子吕满脸忧愁的样子,又想到和自己一母同胞的叔段,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压下心里的情绪后,说出一句让公子吕特别诧异的话:“子吕啊,你得知道,要想让一个人灭亡,就得先让他疯狂。咱们就安安静静地看着他折腾吧。”
公子吕一听,立马就明白了,对庄公的手段那是又敬又畏。
另一边的叔段见庄公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毫无动静,那篡位的想法就更加压制不住了。他偷偷摸摸地让那些两边听命的边邑都归顺自己,这势力范围一路扩展,都到廪延了,就是现在河南延津县北那旮旯。
公子吕瞅见这情形,赶忙又进宫去找庄公。他一脸急切地说:“大兄,得赶紧行动了!叔段那小子的地盘越变越大,您要是再不动弹,他可就要把民心都给拐跑了。”
郑庄公呢,脸就跟那平静的湖水似的,一点波澜都没有,慢悠悠地说:“他呀,对君主不义,对兄长不亲,哪怕地盘大得像天一样,也迟早得垮台。”
公子吕心里还是有点七上八下的,不过瞧见庄公和祭仲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就像吃了颗定心丸,慢慢地也就安心了。他虽然对庄公的做法有点存疑,可祭仲的能耐他还是信得过的。
公元前722年,叔段那边就像个热闹的大集市,忙得不可开交。他又是修城墙,又是召集老百姓,还打造盔甲兵器,把战车也都准备得妥妥当当的,就打算偷偷摸摸地去偷袭郑国的都城。他母亲武姜呢,就在城里等着接应,城门都准备好打开了,就等叔段一来,来个里应外合。
郑庄公这边可早就把叔段起兵的日子摸得一清二楚。这时候,他就冷冷地说:“嗯,可以动手收拾他了。”然后大手一挥,派兵去讨伐叔段。叔段,被庄公算计得死死的,就像纸糊的一样,一触即溃,只能灰头土脸地逃回到京邑。
这一回,郑庄公可不再心慈手软,君主的那种狠劲儿一下子就全冒出来了。他派公子吕带着二百辆战车去攻打京邑。
京邑的老百姓可都是明事理的,谁愿意跟着叔段干坏事啊,纷纷反对叔段。叔段没辙,又像个丧家犬似的逃到鄢邑,就是现在河南许昌鄢陵县北的地方。
庄公可没打算就此罢休,像个撵兔子的猎人一样追到鄢邑继续讨伐。到了五月二十三日,鄢邑的士兵就像被吹散的沙子一样溃散了。叔段只能接着逃,逃到共国,就是现在河南辉县那儿,最后走投无路,干脆一了百了,自杀了。
郑庄公把这事儿解决之后,就把他母亲武姜安置到城颍去了,就是现在河南临颍县西北那地方。他还发了个毒誓:“不到黄泉,不再相见!”可谁知道,过了一年多,庄公就后悔了。
这时候颍考叔给他出了个主意,挖个地道来见面。这就是有名的“掘地见母”。这么一折腾,母子俩的关系就像破镜重圆一样,又和好如初了。
不过,武姜和郑庄公这关系到底是真的和好,还是在那儿演政治戏码呢?咱也不用太较真儿去探究。但是郑庄公渴望亲情这事儿肯定错不了。在这场他一手策划的“灭弟”大戏里,他其实是给过叔段机会的,只是他母亲的偏见和弟弟的野心太大,都没把他的好意当回事儿。
这时候,有人就跳出来指责郑庄公啦,说他就是这一摊子烂事儿的罪魁祸首。还振振有词地讲,觉得郑庄公啊,整个局面都是他设计好的,是个超级虚伪的人,甚至说什么“礼乐崩坏”就是从他这儿开的头。这可有点冤了,就像把黑锅硬往人家头上扣。
你瞧,从这个故事里仔细瞅瞅就知道,郑庄公也是有过挣扎的。他也妥协过,让步过,可他得到啥了呢?换来的是老妈的冷漠,最后还被弟弟背叛了,多可怜呐。
还有人说,这兄弟俩闹得不可开交,全是武姜偏心捣的鬼。但这事儿,真能一股脑儿全怪她吗?也不尽然,想当初,武姜生庄公的时候难产,那过程实在是痛苦不堪。而且,外面到处都是风言风语。郑武公呢,也没在她生完孩子后好好哄哄她。这些事儿,说不定就是导致她变得偏心的原因。
在这场大戏里,好多人都觉得叔段是唯一不无辜的。为啥这么说呢?你看啊,他除了没当上国君,其他好东西基本上都享受过了。就是因为他太贪心,永远不满足,所以才搞出了这么个悲剧。不过,真的是这样吗?其实,他也挺无奈的。他难道就不想要兄弟之间那种热热乎乎的感情吗?
换个角度想想,叔段也是身不由己。武姜对他和庄公的态度那是天差地别,这就给他造成了一种错觉,就好像一个被宠坏的小娃娃,觉得那些好东西本来就该是自己的。等到他发现自己想要的得不到的时候,他的悲剧命运就像被定好了一样,想躲都躲不掉了。
弯弓射王:祝聃的传奇一箭
在西周时期,有个郑国,位于如今河南新县一带,一直由郑氏家族统治着。这个郑氏家族可相当厉害,就如同超级英雄一般,为周王室立下了数不清的功劳。郑国兵力强盛,与王室的关系极为亲密,深得周王的信赖,郑氏家族连续好几代人都在周朝担任官职,所任之职类似于宰相,叫作卿士。
到了郑庄公在位的时候,郑国国内乱成了一锅粥,郑庄公忙得不可开交,以至于很长时间都没能前往朝廷协助周王处理政务。周王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琢磨着找个人来取代郑庄公。这事儿,被郑庄公安插在京城的眼线探听到了,于是赶忙告知了他。郑庄公一听,心里就不太乐意了,不过他脑子转得快,很快就想出了一个主意。
郑庄公急匆匆地赶到京城,见到周平王就提出要辞职,想把这个职位让给别人。周平王便耐心地向他解释,好言相劝,试图挽留他。可郑庄公就像一头倔脾气的驴,周平王越劝,他反倒越来劲,弄得周平王十分尴尬,脸涨得通红。
最终,在满朝文武大臣的劝解下,双方达成了一项协议:郑庄公继续担任卿士,周平王把太子孤送到郑国居住,郑庄公则把公子忽送到周朝作为人质。表面上看,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可实际上,周朝与郑国之间已经埋下了两颗矛盾的种子,嫌隙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了。
公元前720年,周平王驾崩。太子孤返回京城准备继承王位,可能是由于过度悲伤,刚回到洛阳就去世了。孤的儿子便继位成为周桓王。周桓王心想,自己父亲的死肯定和郑庄公的蛮横脱不了干系,再加上他觉得郑庄公在朝廷中过于专横霸道,就想把郑庄公给罢免了。
有一天上朝的时候,年轻气盛的周桓王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就让郑庄公卷铺盖走人。郑庄公虽然心里气得冒烟儿,但是也没有当场反驳,就很委婉地告辞了。
郑庄公返回郑国之后,心中对周桓王满是怨气,时刻盘算着找个机会好好教训周桓王一番。说来也巧,就在这个当口,宋国联合卫国前来寻衅滋事。
郑庄公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借着周桓王的名义,高举“奉天讨罪”的大旗,联合齐、鲁两国一同出兵。这一仗打得极为漂亮,很快就把宋国打得溃不成军,宋军将士们狼狈逃窜,宋殇公也在这场战乱中丢了性命,郑庄公顺势立了公子冯为宋庄公。
经此一役,郑庄公的威望直线飙升,许多小国家都将他视为诸侯中的首领,他也因此越发不把周桓王放在眼里了。
周桓王得知郑庄公假借自己名义去讨伐宋国后,一怒之下正式免去了郑庄公的卿士职位。郑庄公也是个有脾气的人,他连续五年都不去洛阳朝见周王,这无疑是公然蔑视周桓王。
周桓王这下被彻底激怒了,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暴跳如雷。他亲自率领蔡、卫、陈三国的军队前去讨伐郑庄公。郑国上下早就有与王室对抗的想法了,众人个个摩拳擦掌,下定决心要和周桓王大战一场。
周桓王本以为自己率领大军压境,郑庄公肯定会吓得赶忙前来求和。可没想到,郑庄公竟然敢出来迎战。周桓王就准备了一大篇演说词,打算当面狠狠训斥郑庄公一通。
在当时,这打仗通常是两边的主将先到阵前碰个面,互相放几句狠话之类的。但郑庄公这个家伙可不会按常理出牌,他根本就不到阵前与周桓王相见,就在自己这边严阵以待。
周桓王呢,求战心切。他见郑庄公不来,就派自己的士兵跑到郑军阵前叫骂,那场面就如同一群小混混在别人家门口肆意挑衅。可郑庄公呢,就像没听见一样,依旧按兵不动,稳坐钓鱼台。
就这样一直僵持着,直耗到午后,日头开始西斜。这时候,周王的士兵站了大半天,早就累得精疲力竭,个个面带倦容,军纪也随之松散。郑庄公始终密切观察着对面的动静,突然眼神一亮,感到时机成熟,恰当机立断地下令击鼓冲锋。
这时候,陈、蔡、卫三国的士兵可就有趣了。他们本来就不情愿为周王打仗,此刻一看到郑军如洪水猛兽般汹涌扑来,哪还会犹豫,撒腿就跑,那速度比兔子还快。
郑军可是养精蓄锐已久,正盼着这一刻呢,将士们个个像打了鸡血一般,以逸待劳,奋勇追击。这一追,把周王的军队打得盔歪甲落,狼狈不堪,活像一群被撵得四处乱窜的鸭子。周桓王无奈,只能独自殿后,边战边退,那模样狼狈极了。
郑国这边有位名叫祝聃的战将,那可真是勇猛无比。他在前面率兵追杀,远远地就瞧见了周桓王。只见他眼睛微微一眯,弯弓搭箭,朝着周桓王就射了过去。这一箭不偏不倚,正中桓王的左肩。祝聃见射中了,兴奋得不得了,赶着战车就想去把周桓王活捉回来领功。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听到郑庄公那边鸣金收兵了。祝聃心里满是疑惑与不解。他一回到营地后就问郑庄公:“周王都已经被射中一箭了,我正打算活捉他,您怎么就下令收兵了?”
郑庄公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咱们今日应战实属无奈之举。周王兵败且身中一箭,如今已见识到咱们的厉害,往后必然不敢再小觑咱们。再者说了,真要是把周王擒回来,咱们又该如何处置呢?单是射中他这一箭就已经不妥当了。倘若他因这箭伤过重而亡,咱们可就要背负杀害周王的罪名了,这让咱们如何向天下人解释呢?”
此时,大夫祭足也在一旁附和道:“还是庄公考虑周全。如今周天王已然忌惮咱们,咱们不妨赶快派人前去慰问,这就好比给他个台阶下,让他尽快回去便是。”郑庄公一听,觉得这个主意妙啊,就把这个差事交给了祭足。
祭足那也是个办事利落的人,他马上准备了好多牛啊、羊啊,还带了些粮草,连夜就赶到周天王的兵营去慰问了。他一见到周王,“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嘴里还说着:“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庄公本来就是想自卫的,谁知道没管住士兵,冒犯了天王。庄公特地让我来请罪,请天王您消消气。”
周桓王压根没料到郑庄公还有这么一招,再看祭足长跪不起,他那个难堪啊。旁边的大臣们一看这情况,赶紧出来打圆场,让周王饶恕郑庄公。祭足一听,赶忙向周王谢恩,然后又跑到别的军营去一一慰抚。
就这样,周天王和郑庄公之间这场争斗,最后就以祭足的“慰问”画上了句号。您可别小看此事,在西周之时,天子乃是“天下宗主”,权势极大,四海之内皆归其统管。然而自从周天王东迁之后,周王朝就似一个渐渐泄气的皮球,权势日衰,诸侯们却如雨后春笋般日益强盛。
在这种形势下,周桓王还妄图凭借天子之位管制诸侯,重振昔日威风,可郑庄公根本不吃这一套。郑国勇将祝聃射向周天王的这一箭,恰似一个鲜明的信号,确凿地昭示了当时王室衰微、诸侯崛起的现实。而在此之后,诸侯间更为激烈的争斗即将拉开帷幕。
权利之争:翁婿间的相爱相杀
郑国有一位极为能干的大夫,名叫祭足,堪称郑国朝堂的智囊担当。他辅佐郑庄公处理朝政期间,郑国于诸侯间的威望一路飙升。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就在郑国即将称霸诸侯的节骨眼上,郑庄公却一病不起。郑庄公深知自己大限将至,便将祭足唤至病榻之前,商议那至关重要的继位大事。
郑庄公膝下有八个儿子,他对二儿子子突偏爱有加,满心想着把国君之位传给这个儿子。祭足却秉持传统,进谏道:“主公,按祖宗规矩,长子继位才是正途,况且长子忽早已被立为世子。倘若改立子突,郑国恐怕会陷入混乱的泥沼。”
郑庄公听罢,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子突这孩子,心性高傲,不甘人下。看来只能将他送往宋国了,他姥姥在那边,在那儿生活会顺遂些。唉,郑国日后怕是难以安宁了。”
公元前701年五月,郑庄公与世长辞。祭足便拥立太子忽登上国君之位,是为郑昭公。
郑昭公的弟弟公子突,其母乃是宋国雍氏家族的雍姞。这雍氏家族在宋国备受尊崇,宋庄公对他们也是宠爱非常。
宋庄公听闻祭足拥立郑昭公为君,心中顿时打起了如意算盘。他派人将祭足诱骗至宋国,祭足一到,便被囚禁起来。宋庄公恶狠狠地威胁祭足:“你若不拥立公子突为君,就休怪我取你项上人头!”与此同时,雍氏家族也将公子突囚禁起来,企图借机勒索财物。
祭足无奈之下,只得应允宋国的要求,并与之订立盟约。随后,他带着公子突返回郑国,打算立公子突为国君。郑昭公得知祭足因受宋国逼迫要立弟弟公子突为君,毫不犹豫,于九月十三日逃往卫国。九月二十五日,公子突回国即位,是为郑厉公。
郑厉公即位之后,发现祭足在郑国大权在握,这让郑厉公心中颇为忌惮,忧虑不已。有个名叫雍纠的人,辅佐郑厉公,深得厉公宠信。他虽是祭足的女婿,却心怀叵测,暗中时刻监视祭足的一举一动,早就妄图取代自己的老岳父。如今见郑厉公对祭足的怨恨日益加深,雍纠心中暗喜。
一次,看到厉公满面愁容,雍纠赶忙抓住时机,一语道破厉公的心思,同时也将自己对祭足的满腹牢骚倾泻而出。两人恰似心有灵犀一般,一拍即合,共同商量出了一个杀害祭足的阴谋诡计。
雍纠回到家,一瞧见妻子祭氏,就显得特别扭捏,那表情要多不自然就有多不自然。祭氏可是个机灵聪慧之人,心眼儿活泛得很。她瞅见丈夫那心神不定的模样,心想:“哼,这家伙肯定心里有鬼。”
于是,祭氏就贴心地给丈夫摆上酒。雍纠本来心里就像一团乱麻,看到有酒,也没客气,一杯接着一杯往肚子里灌,没一会儿就喝得晕晕乎乎的。
祭氏在旁边可没闲着,一个劲儿地追问。这雍纠迷迷糊糊的,就把要谋害祭足的事儿给秃噜出来了。祭氏一听,吓得浑身直冒冷汗,一整晚都像个木头人似的呆呆坐着。
天一亮,雍纠酒也醒了。祭氏端着一碗茶,笑盈盈地在他身边坐下,慢悠悠地说:“国君让父亲去东郊赈灾呢,要是他不去,你们咋杀他呀?”
雍纠手中的碗“啪”地掉落,他似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猛地跳将起来,眼睛下意识地扫向墙上的剑,恶狠狠地问道:“你咋知道这事儿的?”
祭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委屈巴巴地说:“你昨晚告诉我的呀。你看看你,还是国君身边的红人呢,遇到事儿就沉不住气。我都嫁给你了,肯定是向着你的。你不是老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嘛。算了,反正你也不信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说着就像一阵风似的冲过去拔剑。雍纠可吓坏了,手忙脚乱地把她拦住。
祭氏稍微平静了一下,接着说:“其实,我是真心想帮你。但是,我父亲向来行踪不定的,如果他不去东郊,你们不就白忙活了?”
雍纠一听,觉得此言甚是在理。他心中暗忖:“祭足老谋深算,万一真如夫人所言,可就麻烦大了。”于是便央求祭氏回娘家去探探口风。
祭氏呢,就大大方方地回娘家了。可她心里也特别纠结,不知道该不该把丈夫要谋害父亲的事儿说出来。她就问母亲:“娘,你说父亲和丈夫哪个更亲呀?”
她母亲回答得可干脆了:“傻孩子,男人多的是,都可能成为丈夫,可父亲就只有一个,这哪能比呢?”
祭氏听了母亲的话,心里就有了主意。她对祭足说:“雍纠不在家里,却在郊外请您,我觉得有点可疑,就来告诉您。”
祭足一听,心里就明白了,决定将计就计,按照厉公的意思去东郊赈灾。
雍纠在东郊的路上准备得可周到了,摆了满满一桌子好酒好菜,就等着祭足来呢。他满脸堆笑,恭恭敬敬地斟了一杯酒,然后跪在祭足面前,把酒杯递上去。
祭足看起来也特别高兴,伸手去接酒,另一只手扶雍纠。谁知手这么一滑,酒杯掉落地上,地上立马就冒起一股烟,还咕噜咕噜泛起一堆泡泡。
祭足气得脸都红了,大声吼道:“好你个胆大妄为的家伙,竟敢算计我!来人,把他拖出去砍了!”
早已埋伏好的勇士们如猛虎出笼,一下子冲将出来,把雍纠捆了个结结实实。
祭足毫不留情,手起刀落便结果了雍纠性命,还把尸体扔到大街上示众。郑厉公见状大惊失色,慌忙拉起雍纠的尸体逃出郑国,边跑边恨恨地骂道:“这么大的事儿居然跟女人商量,死得活该!”
同年夏天,郑厉公逃至郑国边邑栎地,也有说法是逃到了蔡国。六月二十二日,祭仲欢欢喜喜地迎回郑昭公复位,而后继续忠心耿耿地辅佐郑昭公治理郑国。
以牛退敌:弦高妙计退秦军
春秋时期,晋文公堪称一代雄主,他率领晋国军队与强大的楚国激战,直把楚国打得溃不成军。得胜之后,晋文公意气风发,大张旗鼓地召集诸侯前来会盟。
陈、蔡、郑这三国,以前都是楚国的小跟班,现在就像听话的小绵羊一样,都乖乖地跑来参会了。
郑国这个国家有点滑头。它表面上和晋国签了盟约,就好像在说:“大哥,我跟你混啦。”可心里呢,特别害怕楚国的厉害,于是就偷偷地又和楚国结盟了。
晋文公知道这事儿后,心想:“这郑国有些不老实啊,得再找些诸侯去给它点颜色看看。”
这时,有大臣进言道:“主公,咱们自己的兵力对付郑国那是绰绰有余,何必再麻烦其他诸侯呢?”
晋文公想了想回答说:“咱们和秦国可是有约定的,有事儿得一起出兵,可不能把人家落下。”
秦穆公一直渴望向东拓展自己的疆域,一接到晋文公的出兵邀请,就如同听到了出征的号角,毫不犹豫地率领大军前来。
晋国的军队在郑国西边扎下营寨,秦国的军队就在东边安营扎寨,一下子就把郑国给围起来了。郑国国君见状,吓得双腿直打战。他赶忙派出能言善辩的烛之武去劝说秦穆公退兵。
烛之武见到秦穆公后,就有条有理地分析起来:“大王,您好好想想。倘若秦晋两国联手攻打郑国,郑国必然难以抵挡。可是您看,郑国离秦国那么远,郑国要是被灭了,土地可就都归晋国了。晋国要是因此变得更加强盛,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掉转矛头,向西攻打您秦国,这对您可没有半点儿好处。您再琢磨琢磨,如果您与我们郑国握手言和,日后您的使者往来经过郑国,我们郑国必定会像热情好客的主人一般盛情款待,这对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您不妨慎重考虑一下。”
秦穆公听了,心中开始仔细盘算起来。思来想去,觉得烛之武所言极是,于是便答应与郑国单独议和。他还派遣三名将军率领两千士兵去协助郑国守卫北门,自己则带着其余的兵马回国了。
晋国人一看秦军走了,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一个个都气炸了。有的士兵大喊:“咱们追上去,和秦军打一架!”
还有的喊:“把留在北门外的那两千秦兵消灭掉!”
晋文公却摆摆手说:“我要是没有秦君的帮助,怎么能回到晋国当国君呢?”于是他没有攻打秦军,而是想办法把郑国拉到自己这边,签了盟约之后才撤兵。
那留在郑国的三个秦国将军,听到郑国又投靠了晋国,气愤不已,赶忙派人去告诉秦穆公,请求再次讨伐郑国。秦穆公心里就像吃了个苍蝇一样难受,可他还不想和晋文公撕破脸,只能把这口气先咽下去。
又过了两年,也就是公元前628年,晋文公生病去世了,他儿子襄公当上了国君。这时候又有人来劝秦穆公去讨伐郑国,他们说:“晋国国君重耳刚死,还没办丧礼。趁着这个机会去攻打郑国,晋国肯定不会管的。”
留在郑国的将军也给秦穆公送信说:“郑国北门的防守都在我们手里,您要是偷偷派兵来偷袭,肯定能成功。”
秦穆公听了这些话,心里就开始痒痒了,于是就打算攻打郑国,还召集大臣们来商议这件事。
蹇叔和百里奚这俩老臣,那可是见多识广、经验老到。一听秦穆公要打郑国,立马站出来反对。蹇叔苦口婆心地劝道:“主公,要是长途跑去打郑国,等咱们疲惫不堪地赶到,郑国肯定早就严阵以待了,这仗还怎么打呢?再说,这一路那么长,想保密根本不可能。”
可秦穆公根本不听劝,铁了心要打郑国。他派百里奚的儿子孟明视当主将,蹇叔的两个儿子西乞术和白乙丙当副将,带着三百辆兵车,偷偷摸摸地就朝着郑国出发了。
时间过得飞快,第二年二月的时候,秦军进入了滑国境内,这个滑国就在现在的河南省那一块儿。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把路给拦住了,还大声说自己是郑国派来的使臣,要见秦军主将。
孟明视一听,吓了一大跳,赶忙亲自去接见这个自称使臣的人,还着急忙慌地问他来干啥。
这个“使臣”呢,不慌不忙地说:“我叫弦高。我们国君听说三位将军要到郑国去,特意让我带上一点小礼物,来慰劳慰劳贵军将士,表示表示我们的心意。”说完,就像变戏法似的,献上了四张熟牛皮和十二头肥牛。
孟明视本来心里打着小九九,想偷偷地摸到郑国,打他们个出其不意,这下可好,计划全泡汤了。他只好收下礼物,还对弦高说:“我们不是去你们郑国的,你赶紧回去吧。”
弦高走了之后,孟明视就垂头丧气地对手下说:“完了,郑国有准备了,咱们偷袭是没指望了,还是打道回府吧。”他心里那股子气没处撒,就顺道把滑国给灭了,然后灰溜溜地回国了。
孟明视之前的计划可美了,大老远地跑去偷袭郑国,想着打郑国一个措手不及就能轻松获胜。结果听了弦高的话,他认为这秘密肯定泄露了,郑国肯定啥都准备好,秦军再去那就是羊入虎口,很难获胜,所以就放弃了继续攻打郑国的想法。
其实,孟明视是被弦高骗了。这个弦高就是个赶牛去洛邑做买卖的牛贩子。他在路上碰见秦军,一下子就看穿了秦军的心思。这小子机灵得很,脑子一转,急中生智,就装成郑国的使臣把孟明视给糊弄住了。同时,他还派人连夜赶回郑国向国君报告。
郑国国君接到弦高的报告,急忙让人跑到北门去观察秦军的动静。这一瞅,好家伙,只见秦军把刀枪磨得那叫一个锃光瓦亮,马匹也都喂得饱饱的,正在那儿磨刀霍霍准备打仗呢。
郑国国君可就不客气了,直接对秦国的三个将军下了逐客令,就像赶苍蝇似的说道:“各位在郑国待得够久了,我们可招待不起。听说你们要走,那就麻溜儿地走吧。”
这三个将军就像霜打的茄子,没办法,只好连夜带着人马离开了。您瞧瞧,这个牛贩子弦高就用十二头牛这么点代价,成功地把郑国的危机给化解了,是不是很神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