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和士兵们拉近关系

在北苑驻了三个月的光景,冯玉祥的部队又奉令调到东城东四禄米仓驻防。这是逊清小朝廷屯米的所在,地方很宽阔,一团人住着,尚有余裕。

大约屯米的时间太久,耗子多得可怕,满地都拉撒着碎米。这房子的垣墙,下面厚有一丈,上面阔有六尺,进身深有八丈余。因此虽开有小窗户,却不管事,阳光仍是难得照进去,以致室内阴森森,光线幽暗,空气中弥漫着湿雾。

弟兄们的铺位虽都铺有很厚的蒿草,但仍不免受病,往往一连上病倒五六十个。症候都是喉头作痒,不住声地咳嗽。冯玉祥问了几位医生,据说吃百合可以治这病。

于是冯玉祥就买了几十斤百合,每天叫伙夫煮一大锅,他亲自拿去给弟兄们分食,每人一碗,连汤一齐喝下去。吃了十多天,大家果然都渐渐痊愈起来。

在照应士兵们的病时,正是冯玉祥和他们接近的最好的机会。比如问问他们的姓名,家庭状况,想家不想家。他们大多天真烂漫,敦厚老实,总是谈得非常亲热。因此全团的弟兄,他都很熟识。

虽不敢说每个人冯玉祥都叫得出名字,但是一百个中,叫上九十个名字,是没有问题的。不但正名字叫得出,就是他们在家时用的小名,他也要问出来,记牢。

比如张凌云,冯玉祥问他的小名叫什么,他说叫做“厚儿”;刘汝明,问他小名叫什么,他就说叫做“呆子”。冯玉祥日常对于他们,不只呼大名,并亦呼其小名。

能叫出他们的大名小名,两下里的感情就显得特别亲热,特别不同,这意义是很大的。要记牢弟兄们的名字,其实并不是难事,只要多和他们接近就行。除了他们生病时,自己照应而外,还有别的机会。比如样子特别的,有点特殊艺能的,有些特别脾气的,曾经发生过特殊事故的,都容易熟识。除此之外,还有每天亲自点名的机会,点一个,瞧一个,久而久之,就都成了熟识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