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霆又看着陈承安有些呆呆的,虽然是个高挑的身材,但是那呆萌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此刻的钟霆的脑子已经不够用,处于过热状态,卡通一点就是脑袋冒烟,眼睛里一圈圈的螺旋线。整个人宕机了。
陈承安跑到陈府的后院,寻了一处僻静之所,开始了陈氏酒坊的规划。然后亲自动手开始改造蒸酒的器械,毛竹、蒸酒的锅,还有一些作为隐蔽用的植物以及建筑内的一些布置,如果是按照一定的固定路线行走,用眼睛是无法一览酒坊全貌的。
陈承安喊来了几名家丁,让他们按照自己的要求在这些建筑内搭建了许多隔墙,形成了许多曲曲折折的回廊。将简单的蒸馏酒的工序进行了分隔。每道工序之间巧妙地拉开了距离,做成了一个极其复杂的蒸馏车间,烧火的就烧火,那边用绳子与这边相连,两边标出了一致的刻度,拉动绳子让这些刻度在两地同步,然后提示对方进行柴薪的增减,以保障可靠的温度。
这边的热水产生蒸汽,然后进入第二个加热处进行加热,最后流向蒸馏的大锅,大锅所在的空间与加入酒水和分离酒蒸汽的位置又不在一个车间。反正就是将简单的工艺拆散,回头工人上岗以后就是各司其职,若有有心人问起,操作的工人即便是如实回答,也是烧火的烧火,倒酒的倒酒。那边接成品的接成品,谁也不干涉谁。鸡犬之声不闻,老死可相往来。
用了三天时间,陈承安彻底将这一处蒸馏的酒坊建成了。
张潮赵汉也回来销假。陈承安让两人去雇佣一些工人,目前按照两班倒的办法,工作八日,休沐两日,利用休沐的时间,陈承安可以让府中的一些可靠人员将蒸馏好的酒水搬运至陈府深处的一处山洞进行窖藏。这样一来,即便有人学会了蒸馏,没有窖藏和静置的这些工序,还是无法做到与陈氏酒坊出产的烈酒做到口感一致。
连续几日,陈承安在陈府内折腾得鸡飞狗跳。好在陈承安手里的银子还有不少,也没有跟以往一样去账房要钱。这让府中的账房先生偷偷松了口气,稍微放下了悬着的心。
张潮和赵汉办事情还是很麻利的,一日功夫,就将那些工人招募全了,因为少爷交代了,身体健康,手脚勤快,干净整洁的普通人即可,男女不限。陈承安收拾了一些房屋作为这些人的宿舍,平日里工人们就居住在陈家,但是仅限于陈家陈承安给准备的宿舍,不得私自走动,雇佣来的十八名工人,年龄都不大,六名男子,十二名女子,看起来虽然面带菜色,但是身体健全。陈承安将这些工人召集起来,仔细观察,然后也不让他们上工。
每日三餐按时供应,空余时间连同张潮赵汉一起,就在工坊外面的空地上将工人们聚集起来教书习字。
一连八日过去,这些工人一个个越发胆战心惊。陈家少爷是出了名的纨绔,平日里在城中净做一些荒唐事,如今让他们这些人聚集在一起,虽说吃喝不愁,之前承诺的每日给二十文工钱上工,这怎么也没事情做,整日里就仿佛那些小孩子一样之乎者也摇头晃脑地读书,这让这些穷苦出身的工人觉得自己被耍了,怕是不会给工钱,日后可能还会被打一顿赶出去。
这些人开始有人后悔了,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可能会有,但是绝对不会轮到自己。一种坏情绪在团队里滋生起来,很快就会传染整个团队。张潮与赵汉跟着少爷久了,这次更是知道雇佣这些工人的具体工作内容,自然也不愁,而且少爷说了,这次找机会教她们识文断字,回头是要考核的,若是文化课不达标,回头就将他俩踢回老爷身边。这俩人整日里埋头苦读,那一双都是老茧的打手我这笔杆子,比握着边军的长刀还要用力。
终于熬到了第八日,陈承安在大伙散学的时候,将这几日的工钱如数结清,然后让工人们各自回去,并且约定,两日休沐结束后,这群人回来继续,可能随时开工,也可能会继续读书习字,不过有一个要求那便是,工人是雇佣来的,无论东家要求做何事,只要是符合雇佣的规矩,便不算逾越。这几日在这里发生的一切,这群工人散去后必须守口如瓶,若有违背,必然追究。
这群雇佣的工人如愿以偿地拿到了工钱,自然是欢天喜地,但是想到这几日虽然不曾遭受打骂刁难,但是陈承安请来的那个教书先生却是非常严厉。读书习字,稍有差池便是打手板罚站。这让这些工人很是不适应。有人便萌生了退意。
第九日,陈承安喊来了张潮赵汉,告诉他们,最近几日分批次地采购市面上的酒水,已经积攒了接近万斤,然后让二人再次出去雇佣工人,这一次可以去牙行购买一些,孩童也要。人数控制在三十人以内。日后这些人将会慢慢地被陈氏酒坊的规则淘汰。
另外,陈承安让张潮赵汉联络一些之前的老弟兄们,没有特殊要求,残疾的也可以,但是必须是热血的汉子,保土卫疆,敢于舍身取义的那种,唯利是图的不能要。人数暂时控制在五十人之内。找到了,便掏钱盘下一些营生,让这些人暂时经营着,顺便作为陈府安插在外面的耳目。
张潮赵汉很快便在牙行买到了三十多人,然后通过一些渠道联络了三十多名老卒。这些老卒与二人都曾是同吃同住的袍泽,很多缺胳膊少腿的,不过都曾是军中悍卒,无论是敌国来犯还是外面蛮人进攻,这些老卒都曾冲杀在前。
陈承安的要求很简单,管饭,管饱,给发饷,管养老,有家眷的,陈府赡养,没有家眷的,待日后老去,陈府以家将待之。如今陈府扎根于白云城,白云城便是大周的边城,加入陈府,共同抵御来自各方的敌人。
给大家盘下来的各种营生,这群老卒就要塌下心来好生钻研,不求指望这些过活,只是希望这些耳目能堂而皇之地存在于城中市井。目的还是搜集情报。
这群老卒本来解甲归田,身体残疾又无其他手艺傍身,发放的那点抚恤金早已消耗殆尽,如今也有了这个机会,又是张潮赵汉来寻的,那自然是珍惜得紧。
时间匆匆过去。那群休沐的工人已经到了归来的时间,十八人,只回来了四人,这四人二男二女,都是无依无靠的孤家寡人,其他的人,等到日上三竿也不曾归来。
张潮气的哇哇大叫,这特娘的,说好的契约精神呢?府上好吃好喝供着,还请了先生教书习字,人不辞而别。赵汉并没有说啥,只是那只握刀的手,紧了又紧。陈承安摆摆手,随他们去吧。上工毕竟是约束,受不得约束的人,日后即便在我陈家工坊,也是一个隐患。随后吩咐赵汉,给那些寻来的老卒们下达了第一个任务:密切关注城中的动向,包括众人的闲言碎语,只要是有关陈家的,哪怕是只言片语,也要按照发生的时间,地点,场所,处于何种环境,谁人说出口等细节进行记录,陈府会安排人员前去收取。
陈承安将那些买来的下人与重新回来上工的工人聚集在一起,先生已经就位,一天的功课开始。
这次张潮赵汉买来的下人一共三十有一。其中有一个年近五十的老汉,断了一条右臂,站那里比旁人高出一些,身材魁梧壮硕,面上满是麻木的表情。陈承安觉得奇怪,按说张潮赵汉两人还算机灵,怎么买下人还买来个残疾?
见陈承安盯着这老汉,赵汉快步走到陈承安近前低声说道:“这老汉名叫铁幕,有些桀骜,虽然有些残疾,但是一把子力气。在牙行里有些桀骜,不遵牙行管事的号令,还打伤了牙行的几名护卫。本来牙行的人想将其买去苦窑,这次见我去买下人,便将这铁幕当做添头,免费送了。说来也怪,本来这铁幕宁可去苦窑也不想被卖的,见到我便随我来了。”
陈承安听完,点点头,神识运转之间,便发现这铁幕丹田内有一缕黑气环绕,将其丹田彻底封死,而且这缕黑气还在不停的蚕食着铁幕的气血。这铁幕当有天阶七品的修为,所以在这黑气的侵蚀之下,还能站在这里。
这等修为的人,怎么能会被卖到牙行的?其中定有缘故,不过陈承安觉得,这是捡到宝了。
陈承安打量了铁幕几眼,便转身离去。先生抑扬顿挫的音调在院子里回荡,下面也一群不得不读书的男男女女,领着工钱跟先生读书习字。
逆五行夺灵散?便是在华夏,也极少有人炼制这种毒物,主要是炼制此毒,需要的灵药大多是一些灵丹的主材,一份这样的毒药,可能会炼制出五份极品灵丹。
而且逆五行夺灵散,按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可以两两配伍,三三配伍,四四五五都行,主要是药性一致,配方不同化解起来极其繁琐,一旦解药药性错了,可能如同一枚起爆符一般将中毒者浑身药力同时引动,瞬间要命,更恐怖的是,中毒者毒发之时,会汇集全身灵力于丹田,在药性作用下灵力挤压,最后轰然爆开。不仅中毒者尸骨无存,旁边施救的人,很可能也会中招。
所以逆五行夺灵散又称断子绝孙绝户散。
想不到,这个唤作铁幕的人,竟然被人下了逆五行夺灵散,好大手笔。其实,陈承安不知道的是,那铁幕中的逆五行夺灵散其实是一款最初级的产品,也是某位丹师无意中炼制出来的,具体变化尚未掌握,也仅仅练出了这一份,结果阴差阳错竟然配用在了铁幕身上。
钟霆最开始是想制止陈承安这样胡闹的,但是自从上次被陈承安一阵数字输出给搞宕机了以后,钟霆就莫名地觉得自己的小弟应该时可以将这些做好,这些应该时可以对陈府有利,自己应该支持小弟,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钟霆命人将陈承安旁边的院子收拾处理,搬了进去,默默修行,不再过问这些琐事。毕竟实力高了才能护着小弟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