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校长的西瓜

从前有个创世神，用自己的力量来源【神玉】创造了九个【君王】，各有不同的权能。

注意看，眼前这个高中生名叫叶渊，他就是掌握空间权能的君王。

夏国

中州省

坪山市

三利实验高中

秋日的晨雾还未散尽，三利高中操场的塑胶跑道凝着露水，两千多名学生像木桩一样站在草坪上。叶渊靠在最后一排梧桐树的阴影里，眼皮随着校长的训话声渐渐发沉。

“《哪吒2》是弘扬传统文化的好电影，学校组织集体观影是为了培养你们的爱国情怀！”校长的声音通过劣质音响传来，带着刺耳的杂音，“每人收费288元，包含电影票和纪律管理费。学习固然重要，但也不能一直紧绷着，趁此良机，师生都放松放松。”

“每人交两百八十八观影费，明天班会课统一收齐！”

原本学生们还以为终于可以离开学校是件好事，但高昂的价格使台下学生看出了学校敛财的目的而议论纷纷。

校长的金丝眼镜在主席台上泛着冷光，他忽然抬高声调，肥胖的手指戳向高二（2）班的方阵，“那个睡觉的，给我滚到旗杆下面去！”

叶渊打了个哈欠。主席台后方悬挂的“艰苦奋斗“横幅突然无风自动，钢制支架发出细微的嗡鸣。他看了一眼校长，整片横幅哗啦垂落，正盖在校长的秃顶上。

哄笑声像受惊的鸽群腾空而起。校长涨红着脸扯开横幅，绿豆眼扫视全场时突然定在叶渊身上——少年枕着双手靠在树干上，连校服领口都透着漫不经心。

“高二（2）班叶渊！”扩音器炸响刺耳电流声，“滚到前面来！”

眼见校长吠叫，叶渊扬起手指朝虚空轻轻一点，校长的西瓜像西瓜一样爆开。

就像撕开一张锡箔纸那样轻易。校长的瞳孔突然放大，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声音。他看见少年指尖流转着漆黑的光芒，那光芒顺着太阳穴钻进颅腔，在脑神经中绽放。

砰。

细小的爆裂声被淹没在操场嘈杂中。校长的金丝眼镜跌落在地，镜片上溅着白色和的没成熟西瓜果肉。

见到恶心的东西，虽然离自己很远，但叶渊习惯性后退半步避开喷溅的血沫，看着那具无头躯体晃了晃，栽倒在主席台边缘。

“哪来的野狗。”

叶渊不咸不淡的出声。

短暂的寂静

尖叫声掀翻操场围栏的瞬间，叶渊轻轻打了个响指，某种无形的涟漪以他为中心荡开。

人们瞳孔中的惊恐逐渐褪去，校长存在的痕迹正从所有人的记忆里抽离，连他西装第三颗纽扣上刻的名字都在量子层面被抹除。

正在掏手机录像的学生动作突然停滞，他们困惑地看着空荡荡的主席台——那里本该有个喋喋不休的胖子，现在却只剩秋风吹动散落的横幅。

“这就是伊邪那美，决定命运的忍术。”

「不过右眼的能力应该和伊邪那岐更像吧，能够将己方所有的不利局面转化为梦境。」

把校长删除的底层逻辑很简单，对世界本身使用幻术，催眠整个世界。

叶渊站在树下，沉默的思考着。

三个月前，他的右手手背上有一个古朴玄妙的白色印记，隐隐约约能看出翅膀和尾翎。而叶渊也知道，是这印记给他的生活带来了改变。

现在叶渊可以控制青色的火焰，压缩空间以及施展刚刚的幻术。

不过这些能力都是由眼睛释放，且具备一定的副作用，因此在叶渊看来

「有点像是天照＋魔改版伊邪那岐呢」

「好处是副作用不大，即便用了也不会失明…」

「坏处是会让人变得嗜睡」

“唉。”

“叶渊！发什么呆呢？”班主任的喊声传来，“快回队伍，要宣布月考安排了！”

“来了。”

少年掸了掸肩头不存在的灰尘，似乎有些疲惫。

…

十月三日，下午

“啊啊啊为了写作业我二天只睡了八个小时，为什么还是写不完啊！”

“别抱怨了看我脸上，全是痘，都这两天熬的。”

“举报电话都打爆了也没用啊。”

“…”

“打起精神打起精神！第一场考试二十分钟后开始。”

“姜冰倩，收作业。”

像是内置了喇叭一样，班主任林月吆喝着。

据班主任的说法

“这次国庆假期提前四天开学，自愿原则，不强迫你们——但是落下的课程你们自己解决。作业返校当晚统一收，收完考试。补课的事我已经在家长群里征求过意见了，家长们都没有异议。还有…如果这次考试比不过三班，你们晚上就不用睡觉了，全给我去操场上跑圈！”

“叶渊叶渊，醒醒，你作业呢？”

“玛德对面怎么不交通灵啊？”

班长姜冰倩把叶渊叫醒。

“交作业了，醒醒。”

叶渊抬头看向她，“什么作业？”

“国庆假期作业啊。”

“哦，拿走吧。”

姜冰倩查了查数。

“不对呀，一共二十三套啊，金太阳和青桐鸣的卷子呢？”

“啊，什么时候布置的？”

“一号下午，家长群里发了。”

叶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那没事了，没写。”

“你赶紧趁现在补补吧，要不老师该发火了。”

“熬夜做也做不完的任务本来就没什么存在的意义，还不如多睡会儿。”

“唉，好吧。待会老师罚你你可别后悔。”

姜冰倩整整卷子，和班主任一起去了办公室。

没一会儿，班主任回到了高二（2）班，她久久没有说话，只是装模作样的数着已经核对过的试卷，班里的气氛变得十分压抑。

林月踩着细高跟踱过课桌间隙，猩红指甲敲在叶渊空白的作业本上，“某些人现在连样子都懒得装？”

粉笔灰在阳光里浮沉。叶渊趴在胳膊上睡觉。意识朦胧之间，班主任的香水味混着消毒水气息涌来，让他想起雨后腐烂发酵的青蛙尸体。

“我在和你说话！”作业本被猛地掀开，露出底下的《量子力学导论》。林月的珍珠耳坠摇摆着，“你这样的社会渣滓就该......“

叶渊保持着趴在课桌上睡觉的姿势，斜蔑了一眼林月。

虽然什么超自然力量也没有用，林月却止不住的牙齿打颤，仿佛面前蛰伏着什么洪水猛兽。

“你…你…”

“下午放学前补完。”林月后退半步撞上多媒体讲台，色厉内荏地甩下一句话，随后逃也似的离开了班级。

“刚刚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啊，林月怎么突然撞上课桌了。”

“来月经了吧，一会怒一会哭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她一直都这么鲨臂？”

“会不会是晚上被干多了腿软。”

“…”

班上同学议论纷纷。

林月平时喜欢在学生面前摆出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但也没少和校长主任一起从学生身上榨油水，因此班里的同学都不大喜欢她。

「其实按理来说林月的头也该爆了，可惜上一次使用右眼的后遗症还没过去。」

这也令叶渊十分的无奈。

暮色浸透走廊时，叶渊抱着作业本停在教师办公室外。门缝里漏出的喘息声让他挑眉——林月标志性的香水味里，混着中年男人惯用的古龙水。

“校长，别，这…呃～这还在学校…”

“别说话！转过去。”

“校长，我一会～还要监考”

“没事，很快。”

透过门缝，看见林月的丝袜挂在荣誉墙“师德标兵”的铜牌上，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在和班主任考驾照。

“噗”

叶渊用尽全力捂上了自己的嘴，只是嘴角实在有点难压。

「待会再笑吧」

叶渊熟练的解锁屏幕，打开手机自带的相机。

「让我看看，发到那个模块比较好～」

没过多久，视频录制完成。

新来的校长说的没错，他确实很快。

事后

“...监控已经处理过了...”校长的声音黏腻如蜗牛爬过玻璃，“老张调岗这事儿蹊跷，教育局那边...”

本来就已经绷不住了，这个新校长越是一本正经的说话，叶渊就越想笑。

「不行，忍住，还不能笑」

…

听得差不多了，叶渊转身离去。

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叶渊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他知道，自己无意间撞见了一个危险的秘密。这个秘密就像一颗对自己造成不了任何威胁的定时炸弹。

“呵。”叶渊笑了笑，金色的线条在他的瞳孔里描画出一面缓缓转动的轮盘，叶渊眼中中闪过一丝戏谑的光芒，可以见得接下来的几天一定不会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