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大婚
- 正阳收藏局:从救下徐慧真开始
- 浅语音条
- 2535字
- 2025-05-29 21:26:26
正阳门的晨光如鎏金般洒在画展楼的玻璃幕墙上,折射出梦幻的七彩光晕。徐慧真扶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望着空荡荡的小酒馆发呆。往常这个时候,牛爷的旱烟袋早该在吧台前敲出清脆的声响,范金有也该晃着钢笔来蹭杯“醉流霞”了,可今天的胡同静得反常,只有檐角的风铃在晨风中发出细碎的声响。
“师娘,快跟我来!”陆晨曦气喘吁吁地跑进酒馆,帆布围裙上还沾着未干的石绿颜料,发辫上的红头绳随着动作剧烈晃动。
徐慧真的心猛地一沉。她从未见过一向沉稳的陆晨曦如此慌乱——少女的指尖冰凉,说话时甚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晨曦,到底出什么事了?”她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肚子,腹中的小生命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焦虑,轻轻踢了一脚。
“师娘您别慌!”陆晨曦扶着徐慧真往外走,胡同里的青石板被昨夜的雨水洗得发亮,映着两人急促的身影。当画展楼的轮廓出现在巷口时,徐慧真看见楼前黑压压围了一片人——穿长衫的学者、扎领带的商人、甚至还有几个金发碧眼的洋人,人人脸上都带着肃穆的神情。
“浩然他……”徐慧真的声音哽咽了,眼前浮现出苏浩然昨晚在画室里,借着月光为她描绘孕肚素描的模样,他指尖的温度仿佛还留在自己的皮肤上。
陆晨曦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时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漫天星辰:“师娘,恭喜您!苏老师说,今天要给您一个世纪婚礼!”
话音未落,画展楼的大门缓缓打开。张老爷子拄着斑竹拐杖站在最前面,白胡子上还沾着今早的粥渍,却破天荒地穿了件簇新的马褂,胸前别着朵大红花。紧随其后的是西泠印社的李老、石老,甚至连平时最刻板的画协秘书长都咧着嘴笑,手里捧着一卷红绸。
“慧真!”苏浩然的声音穿过人群传来。
徐慧真抬起头,呼吸骤然停滞。阳光下的苏浩然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雪白的衬衫领口系着红色领结,胸前别着的马蹄莲在晨风中轻轻摇曳。他不再是那个穿着蓝布褂子在小酒馆擦杯子的掌柜,也不是挥毫泼墨时衣袂翻飞的画家,此刻的他,眼中只有她。
“嫁给我,慧真。”苏浩然单膝跪地,手中的丝绒盒子里,一枚钻戒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那钻石的切割面巧妙地打磨成了砚台的形状,戒托则是两支交缠的画笔——正是他昨晚偷偷量下她指围时的杰作。
周围的人群忽然爆发出整齐的呼喊:“嫁给他!嫁给他!”穿校服的学生们举着用画纸剪成的喜字,商贾们则掏出怀表看时间,连门口卖糖葫芦的大爷都咧着嘴,把串儿举得高高的,像是在为这场婚礼喝彩。
徐慧真看着苏浩然眼中的炽热,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半旧的蓝布旗袍——早上起来孕吐厉害,她随手抓了件衣服就套上了。“你这坏蛋……”她忽然笑了,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连件新衣裳都不让我换。”
“在我眼里,你穿什么都好看。”苏浩然执起她的手,将戒指轻轻套在无名指上。冰凉的金属触碰到皮肤的刹那,徐慧真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小酒馆见到他时,他正用这双手研磨,墨香混着酒香,从此便萦绕在她的生命里。
“亲一个!亲一个!”不知是谁带头喊了起来。
在众人的哄笑中,苏浩然站起身,轻轻拥住徐慧真。他的吻带着清晨薄荷糖的味道,温柔而坚定,仿佛要将这几个月来的亏欠都融入其中。徐慧真闭上眼睛,听着周围的掌声和欢呼声,感受着腹中胎儿的轻动,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有身边这个男人的心跳,和她的心跳重合在一起。
“苏老师太偏心了!”陈雪茹忽然挤到前排,故意掐了范金有一把,“你看人家这婚礼,画展楼当礼堂,全国名家当司仪,连洋人都来观礼!”
范金有被掐得龇牙咧嘴,却还是挺直腰杆:“媳妇你放心,等咱们结婚,我让李区长给咱们当证婚人,再把龙凤大酒店包下来!”他说着,偷偷看了眼苏浩然,见对方正温柔地替徐慧真擦去眼泪,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这阵仗,怕是十个李区长也比不了。
婚礼的宴席设在龙凤大酒店的宴会厅。水晶吊灯下,苏浩然牵着徐慧真走过铺着红地毯的长廊,两侧摆满了各地画家送来的贺礼:张老爷子的《松鹤延年图》、李老的西泠印谱、甚至还有岭南商人用青花瓷瓶换来的《牡丹图》,此刻都被精心装裱,挂在宴会厅的墙上。
“浩然,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徐慧真抚摸着腰间的红绸带——那是苏浩然亲手系上的,上面还绣着她最喜欢的兰花。
苏浩然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从你说想吃酸杏的那天起。”他想起自己偷偷去绸缎庄买红绸时,陈雪茹捂着嘴笑他“大男人家绣花儿”,想起陆晨曦为了布置画展楼,把手指头都戳破了好几回,想起范金有跑前跑后借桌椅,嘴里还念叨着“沾沾苏老师的喜气”。
酒过三巡,陆晨曦端着酒杯走到新人面前,眼圈红红的:“师娘,恭喜您。”少女的帆布围裙不知何时换成了崭新的蓝布旗袍,发辫上还别着苏浩然送的玉簪。
徐慧真拉着她的手,看着这个从怯生生的学徒长成独当一面的姑娘,忽然想起自己刚接手小酒馆时的模样。“傻孩子,哭什么?”她替陆晨曦擦去眼泪,“以后啊,这画展楼就多靠你了。”
“嗯!”陆晨曦用力点头,目光落在苏浩然胸前的青铜钥匙吊坠上——那吊坠今天似乎格外亮,映着宴会厅的灯光,像藏着无数秘密。
夜深了,宾客渐渐散去。苏浩然抱着微醺的徐慧真走在回小酒馆的路上,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路过画展楼时,他忽然停下脚步,指着楼顶的星空:“慧真,你看。”
徐慧真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画展楼的玻璃幕墙上,不知何时用荧光颜料画满了星星和月亮,还有一个小小的婴儿车图案。“这是……”
“是我给咱们孩子准备的礼物。”苏浩然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以后他一抬头,就能看见爸爸画的星空。”
徐慧真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无比安心。正阳门的夜风吹过,带着小酒馆的酒香和绸缎庄的蚕蛹味,还有远处传来的隐约琴音——那是九霄环佩在月光下低语。
“浩然,”她忽然想起什么,“今天李区长送的那套紫砂茶具,我放在婴儿房了,等孩子长大了,就让他用那个泡茶给你喝。”
苏浩然笑了,笑声在寂静的胡同里回荡。他知道,从今天起,那些收藏系统里的蓝色收藏品、绿色技能,都比不上怀里这个女人和腹中的小生命珍贵。真正的宝藏,从来不是画坛的声望或商界的财富,而是这触手可及的温暖,是这充满烟火气的人间岁月。
怀里的徐慧真已经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意。苏浩然抱紧了她,加快了脚步。小酒馆的灯笼在不远处亮着,像一颗温暖的星,照亮了他们回家的路。而在他们身后,画展楼的玻璃幕墙上,那些荧光星星正一闪一闪,仿佛在为这场盛大的婚礼,送上最温柔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