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二个女儿

龙凤大酒店的水晶吊灯在头顶流转着迷离的光，醉流霞的酒香与香槟的气泡在空气中交织。徐慧真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看着苏浩然在主桌前应酬，嘴角忍不住上扬。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胸前的马蹄莲胸花轻轻摇曳，却仍时不时回头望向她，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慧真姐，你可真有福气。”陈雪茹端着果汁坐到她身边，珍珠项链在灯光下闪烁，“你看苏老师，办这么大的婚礼，眼睛都没离开过你。”

徐慧真脸颊微红，想起早上被陆晨曦匆匆拉到画展楼时的慌张，还有苏浩然单膝跪地时，眼中倒映的自己。“这坏蛋，”她嗔怪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钻戒——戒托是两支交缠的画笔，钻石被巧妙地打磨成砚台形状，“连件新衣裳都不让我换。”

“在苏老师眼里，你穿粗布麻衣都是最美的。”陈雪茹说着，偷偷掐了把身边的范金有，“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范金有被掐得龇牙咧嘴，却还是堆起笑脸：“媳妇你放心，等咱结婚，我一定让李区长……”他话没说完，就被苏浩然的声音打断。

“今天能娶到慧真，是我苏浩然这辈子最大的福气。”苏浩然站在宴会厅中央，举起酒杯，“画展楼和画协的事务，今后就拜托陆晨曦和各位前辈了。”

陆晨曦正偷偷喝着果酒，闻言差点喷出来。少女穿着崭新的蓝布旗袍，发辫上别着苏浩然送的玉簪，此刻却苦着脸看向主桌——她知道，师傅这是要把烂摊子全丢给她了。台下的宋老和石老对视一眼，捋着胡须笑得意味深长，仿佛早就等着这一天。

“苏老师！”陆晨曦忍不住哀嚎，却被周围的掌声淹没。她看着苏浩然朝自己挤眼睛，忽然有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壮感——明明是十八九岁的花季少女，怎么就成了画坛的“顶梁柱”？

婚礼从中午持续到黄昏。当苏浩然扶着徐慧真走出龙凤大酒店时，夕阳正为正阳门镀上一层暖金。小酒馆的灯笼已经亮起，静理穿着新做的红棉袄，正扒在门口张望。

“爸爸！妈妈！”小女孩扑进苏浩然怀里，发间的红头绳扫过他的下巴，“弟弟出来了吗？”

徐慧真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还没有呢，妹妹还在妈妈肚子里。”

静理嘟起嘴：“我想要弟弟，弟弟可以跟我玩玻璃球。”

苏浩然抱起女儿，在她耳边悄悄说：“妹妹可以帮你梳辫子呀，你看妈妈给你梳的多好看。”

小女孩眼睛一亮，伸手摸了摸徐慧真的肚子：“妹妹，你出来要帮我梳辫子哦！”

接下来的十个月，小酒馆的灶台交给了赵雅丽，画展楼的事务全由陆晨曦扛着。苏浩然推掉了所有应酬，每天变着花样给徐慧真做吃的——用《青囊书》里的药膳炖鸡汤，去绸缎庄买最新鲜的水果，甚至亲自下厨做她爱吃的酸杏酱。

“浩然，你看你都快成厨子了。”徐慧真靠在门框上，看着苏浩然在厨房忙碌，阳光透过窗户，在他发间镀上一层金边。

苏浩然回头一笑，鼻尖沾着面粉：“为了我家两位公主，当厨子怎么了？”他想起收藏系统里那些闪烁的蓝色收藏品，忽然觉得，眼前的烟火气比任何宝物都珍贵。

预产期那天，苏浩然抱着静理守在产房外，手心全是汗。陆晨曦跑前跑后地送东西，范金有和陈雪茹也赶来帮忙，连张老爷子都拄着拐杖来了，说是要给孩子题“状元帖”。

“哇——”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了医院的寂静。

苏浩然猛地站起来，差点把怀里的静理摔下去。产房的门打开，护士抱着襁褓走出来：“恭喜，是个千金，七斤二两，母女平安！”

徐慧真被推出来时，脸色还有些苍白，眼里却闪着幸福的光。她看着苏浩然小心翼翼地接过襁褓，看着静理好奇地凑过去看妹妹，忽然觉得一切辛苦都值了。

“浩然，”她轻声说，“对不起，又是个女儿。”

苏浩然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傻瓜，女儿多好啊！你看她多像你，以后肯定是个大美人。”他想起前世在孤儿院的孤独，想起这一世拥有的温暖家庭，忽然红了眼眶。

静理伸出小胖手，轻轻碰了碰妹妹的小脸：“妹妹好小啊，像个小馒头。”

苏浩然笑了，抱着两个女儿，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怀里。正阳门的晚风吹过，带着小酒馆的酒香和医院的消毒水味，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爸爸，”静理忽然抬起头，“妹妹叫什么名字呀？”

苏浩然看着襁褓里皱巴巴的小脸，又看看徐慧真温柔的眼睛，想了想，说：“就叫苏念吧，念念不忘的念。”他想记住这来之不易的幸福，记住生命里每一个温暖的瞬间。

徐慧真靠在他肩上，听着两个女儿的呼吸声，忽然觉得无比满足。那些关于“传宗接代”的顾虑早已烟消云散，眼前的两个小生命，就是上天给她最好的礼物。

夜深了，苏浩然抱着苏念，静理趴在床边睡着了，小手还牵着妹妹的襁褓。徐慧真看着他们，嘴角扬起甜甜的笑。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苏浩然胸前的青铜钥匙吊坠——那吊坠今晚格外亮，仿佛也在为这个新生命祝福。

“浩然，”徐慧真轻声说，“你看，念儿的手指好长，以后肯定像你一样会画画。”

苏浩然低头看着女儿熟睡的脸，想起画展楼玻璃幕墙上画的星星和婴儿车，想起陆晨曦在画坛忙碌的身影，想起范金有和陈雪茹筹备婚礼的兴奋。他知道，生活就像一幅未完成的画，而这些新的生命，就是最鲜艳的色彩。

真正的宝藏，从来不是收藏系统里的奇珍异宝，而是身边触手可及的温暖。苏浩然抱紧了女儿，感受着她们小小的心跳，忽然明白，这充满烟火气的人间岁月，才是他在这个世界最想收藏的“蓝色收藏品”。